背绷的僵直。
白笙。
那正是辛鹿大学时候写剧本用的化名。
“白笙是谁？”卢厘调笑着看向谢楚凡：“不会是你大学里的女友吧。”
谢楚凡耸了耸肩膀，淡淡道：“不算。”
“哦，还真让我猜中了啊，看来这位白小姐最终还是没入得了谢导的眼呗。”
“她啊。”
谢楚凡语调拖得老长，视线迅速在辛鹿脸上扫过。
“把我玩了。”
辛鹿手心蓦的漫出一层冷汗。
他不仅什么都没有忘记，反而记得异常的牢固。
“我去。”
卢厘像是听到了什么国际新闻一样，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珠：“还有女生能把你玩了？这得是哪位神仙大姐下凡，真想看看本尊什么样。”
卢厘像是意识到什么，朝着辛鹿看过来：“辛老师，那你认识这个‘白笙’吗？”
辛鹿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太熟。”
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三个字。
卢厘极为扫兴的放下筷子，又意犹未尽的感慨起来：“谢楚凡，这白小姐把你玩了，所以你就伤了心，之后过上了游戏人间的放浪生活，是吧。”
“卢制片拍电视剧呢？”谢楚凡轻笑一声，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雨停了，走吧。”
卢厘开车，谢楚凡坐在副驾驶，辛鹿落座后排。
上车后，卢厘和谢楚凡聊起了明日开机的一些事宜，她把自己当空气，只是看向窗外的风景。
雨后放晴，但雾气尚未来得及化开，青山像是水墨画一样在远处渲染开，美的十分写意。
辛鹿坐在主驾驶后面，一抬眼，刚好能斜着看到谢楚凡一截冷白的下半张脸。
流畅的下颌线条，薄薄的嘴唇。
她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他们一起坐车去横店的那一天。
那时候日子都是闪闪亮亮的，充满希望，他们还未磨灭理想与激情。
虽然现在他们又坐在同一辆开往横店的车子里，但什么都不一样了。
从卢厘和谢楚凡的聊天中，辛鹿也大致了解到一些的情况。
现在国产剧剧组拍戏基本上都会分出A、B组，这样做是为了节约时间和成本，剧组一天的花费都在几十万，分组拍摄提高了效率。像《浮生诀》这样的古装剧大概是四个月的周期。
有的剧组是按照主线剧情和武打剧情来分，也有的剧组是按照主角剧情和主角以外的剧情来分。
《浮生诀》作为平台s加的项目，由业内知名导演丁浩民总做导演，而新锐导演谢楚凡和纪滔则是联合导演。
卢厘和谢楚凡是南加州大学的校友，只是他一毕业就在回国做制片人，论国内影视项目经验还是要比谢楚凡多些，此次也是他们老同学的第一次合作。
“老谢，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丁导资历很深，他们那一茬人都挺强势的。纪滔呢，没什么过硬的履历，就能拿到联合导演，还是有点手段的，你回国不久，缺乏国内剧组经验，其实横店就是一个小社会，浓缩着很多人情世故。”
谢楚凡不以为意的调整了下安全带。
“放心，安全带系好了。”
一语双关。
早在研究生时期，卢厘不只盖章认可谢楚凡的导演能力，更知道他洞察力极强，为人处事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似乎生来就擅长掌控一切。
眼下见他这般从容，卢厘心头凝结的焦虑不自觉的消散了，心情大好，将车载音箱旋大，一首欧美hiphop音乐放出，律动十足，卢厘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可下一秒，谢楚凡却抬手关掉了开关，他拉上了卫衣帽子，刚好盖住了眼睛。
“到地叫我。”
“谢楚凡，拍戏现场那么吵，也没见你睡不着啊，放点音乐更助兴。”
卢厘正要重新打开音箱，副驾驶却伸来一只手，先一步拔掉了音箱插头。
“你丫真把我当司机啊，谁不定人家辛老师也想听……”
卢厘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向后视镜，才发现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极素的一张脸，不施一点粉黛，随意扎的低马尾辫，垂在耳畔的副刘海形成自然的弧度，柳叶一般的眉毛，五官小巧不出彩。
整个人瘦瘦的，看起来有种脆弱的飘零感，可眼角眉梢却噙着一丝不容愚弄的坚韧。
和他平日里见到的明艳的，气场十足的女明星很不一样。
倒像是……
卢厘往旁边睡着的男子瞥了一眼。
他隐约想起，那部让谢楚凡名声大噪的电影《橘子宇宙》里，女主角好像就是类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