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不甘地瞪着程芷唯，嘴里念念有词：“嚣张什么，明明是个小偷。”
程芷唯洗漱到一半，宿舍陷入黑暗。
摸黑洗完，爬上自己的上铺，蒙上被子拿出手机和耳机，程芷唯开始听歌。
为了不吵到室友，也为了保护听力，程芷唯听歌声音都开得很小。
她看见苏予阳的消息，回了一句刚刚有事在忙。
还能听见就在下铺的李菊阴阳怪气：“一天到晚按那个破手机，键盘噼里啪啦的吵人清净，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聊天，天天半夜还有话说。”
苏予阳觉得程芷唯的“有事”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小太阳：【那现在处理完了吗】
朝颜：【我处理完了】
小太阳：【还有别人也需要处理？】
朝颜：【随便他们吧】
……
苏予阳叹了口气。
小太阳：【你现在不睡觉在干吗呢】
小太阳：【不是要六点半起来早读吗】
朝颜：【睡不着，在听歌】
小太阳：【什么歌？推荐一下】
朝颜：【你们男生应该不喜欢吧】
朝颜：【一个韩国组合的歌】
朝颜：【Daybreak】
苏予阳其实知道，这个组合就是金宪在的那个组合。
金宪是组合里的主唱，是姐姐喜欢了很久的偶像。
在姐姐大四毕业的那个冬天，金宪因为抑郁症自杀死在家中。
姐姐曾经说过他的歌陪自己走过了一段很黑暗的日子。
很黑暗的日子。
是现在吧。
小太阳：【去听了，还不错】
小太阳：【五个人的组合，你都喜欢吗】
朝颜：【都喜欢】
朝颜：【最喜欢金宪，就是他们的主唱】
朝颜：【他有自己的solo单曲，也很好听】
朝颜：【[链接]】
姐姐安利起自己的偶像来话倒是不少。
和其他的追星少女也没什么区别嘛。
小太阳：【听歌就能睡着吗】
朝颜：【困了就能睡了】
……那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困呢。
小太阳：【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太阳：【哄你睡觉】
朝颜：【怎么讲】
小太阳：【我会一句句发给你的】
小太阳：【你不用回复，顺着看就好】
朝颜：【那试试】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枚天鹅蛋掉落到鸭巢。这枚蛋被孵出来后，和其他的小鸭子长得不一样，所以她被大家叫做丑小鸭。
其他的小鸭子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孤立她，欺负她，嘲笑她，讥讽她。
可是有一只小鸭子，觉得她的与众不同是如此地充满吸引力，他爱上了她。
丑小鸭被欺负时，小鸭子为她打架。丑小鸭被排挤时，小鸭子陪着她逃走。
小鸭子陪丑小鸭一起飞过篱笆，一起在野鸭群里玩耍，一起听母鸡的说教，一起看沼泽地里被猎杀的大雁。他们越走越远，一起见识这世界的美丽与辽阔。
丑小鸭天生向往着自由自在的飞翔。
而小鸭子看着丑小鸭慢慢蜕变成美丽的白天鹅，他想他应该完成她的愿望。
于是他告诉她，你本来就该在天空起舞。现在扇动你的翅膀吧，朝着湖水永远不会结冰的南方去吧。
历经磨难终于长大的白天鹅展翅高飞，回到了属于她的天空。
而小鸭子会一直深爱着她，不管她是丑小鸭，还是白天鹅。
他每发句话都隔一会，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发完最后一句话，苏予阳问了句：【睡着了吗？】
程芷唯没回复。
看来是睡着了。
苏予阳舒了口气。
第二天，苏予阳起床时看见程芷唯早上6点半的回复。
朝颜：【白天鹅为什么要飞走】
朝颜：【就算变成了白天鹅，也应该和陪着自己的小鸭子在一起】
苏予阳笑意从唇角漾开。
小太阳：【好】
小太阳：【那就改成小鸭子和白天鹅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