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也知道云栖安的人品,并不担心他把不住嘴,便激动地挥舞手臂,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云哥啊,你这样是没办法得到白姐姐的。你知道老霍为了追莫青黛做了什么吗?”
“那过程可真叫一个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狗皮膏药!”
云栖安安静听着。
“老霍发现自己喜欢莫青黛的当天就在学校表白墙上发了个通告,原先大家只以为他是开玩笑表的白,没想到第二天上学,所有明面上说过喜欢莫青黛的Beta和Omega都收到了他的战书,直接惊动了教导主任,警告他再做出这样的行为就给他处分。”
他们聊着霍秋和莫青黛之间的过往,却不知三里之外,白荼也再和乔菘蓝聊着同一个话题。
“霍秋就是一匹狼,一劳永逸地告诉所有人,老莫是他的。他的胆大妄为和光荣事迹吓退了很多有所顾忌的追求者。”
“为了吓退剩下的追求者,并且能够得到老莫的同情,他在老莫面前把自己扮成各种各样的受害者。”
“下雨天被推到水坑里淋成落汤鸡,老莫为他闯到办公室要求对方赔礼道歉叫家长。”
“体育课被关厕所迟到,老莫陪他罚跑一圈,然后主动找老师,让欺负他的人罚了十圈。”
人的本质是八卦,云栖安顺从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奇下的躁动,问:“霍秋为什么会喜欢上莫青黛?”
“老霍以前叫阮冬,我中学时候认识的他,他当时是大我两届的学长,一场大火父母双亡,于是寄宿在了我邻居——也就是他大伯家。”
“他大伯是个刺头,赚钱本事强,性格却一塌糊涂,抽烟喝酒,听说一喝多酒就会打骂老霍,三十六了还是单身,不过幸好他还是让老霍上学的。”
“老霍在学校是倒一的成绩,自己本身也不想学,上课睡觉,考试抄袭,却偏偏遇上莫青黛做他同桌。”
“莫女士长期位居成绩榜前二十,身兼学生会会长和班长一职,最爱做的事就是告发老霍。”
“老霍被她告烦了,有一次就赌气不肯去学校,恰巧他大伯喝了一晚上酒,回家就把他关起来打了一顿。”
“碰巧莫女士不知道怎么想的,亲自上门提人要带他回去继续上学,她看到了老霍被欺负后,把他救了下来。更不凑巧,莫青黛她爸是老霍大伯的上司,为了钱途,大伯再也没打过老霍。”
“后来,老霍跟着莫女士当小迷弟,一来二去就看对眼了,成绩也渐渐升了上去。”
商场里,白荼眯眼瞧着甜点店前,梁复拉着莫青黛惊慌失措地说着什么,又问乔菘蓝。
“霍秋对这段感情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最后怎么会走到分手的地步?莫青黛提的?”
“不。”乔菘蓝深深叹了口气,只能说造化弄人,“相反,分手是霍秋提的,老莫并不同意。”
“霍秋提完分手第二天,他就转学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老莫以为是他大伯干的,愤怒地找上他大伯,却得知霍秋是自愿走的,走的干干脆脆,除了老莫手里有他送的礼物,他再没有给这个城市留下更多的东西。”
“他为什么会离开?”云栖安问。
郑惜文一下子蔫了耳朵,为自己的好友当时的处境忧伤。
“因为他发现,他生了病,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生病就要走?”
云栖安和白荼那是死亡都分不开的关系,更遑论生病,他一点不能理解年轻一辈别扭的心思。
乔菘蓝苦笑道:“哪这么简单。”
“他患的,是精神病。”
“其实从小他就显示出了这样的端倪。”
“一遇上老莫,他就变得多疑、焦虑、狂躁。”
郑惜文细说了一个细节。
“他胳膊和大腿上或大或小共有二十二条刀痕——后来利用皮肤修复手术复原了——每一条都是他和莫青黛争吵后自己划的。他经常想以此胁迫莫青黛,让她答应永远不会离开他,但一次也没让莫女士知道。”
云栖安一愣,好像明白过来,郑惜文口中霍秋的可怕之处。
怪不得霍秋找他要了剧本后主动说要做单线任务。
“他们感情甚笃,但也经常吵架,老霍一觉得自己要失去她,就会控制不住地伤害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偏激地有了想要和莫青黛做一对亡命鸳鸯的想法。”
“他很害怕,当天就跟莫女士提了分手,去到了没有她的城市。”
“后来,思念让他的精神几乎达到一种崩溃的程度,老霍长期活在药品和看护的阴影中,在得知莫青黛喜欢上别的Omega时,痛苦达到了顶峰。他宁可偷跑出去,把自己浸在海水里,更加不敢去找莫青黛。”
白荼的痛苦过往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倒没觉得他有多惨,因此对待霍秋的问题比乔菘蓝少了一份同情,多了几分审视:“后来呢?”
“一年前,你去国外的时候,梁复声称受不了异地恋,向老莫提出分手。我们当时都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分手,也就没在意。只有霍秋对这个情敌关注颇多,意外发现梁复和莫青黛的对家做了交易,把公司的关信息高价卖给对方。”
“霍秋找上了我,我才正式关注起梁复这个‘弱小无助’的Omega。”乔菘蓝自嘲地笑了笑。
她当时还替莫青黛愤愤不平霍秋竟然抛弃了她,谁知最后得到的答案却是这样的。
“我答应了霍秋不会告诉老莫,为了让他更有活下来的动力,我告诉他,如果他的病能受他控制,他就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回到老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