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轻松，让容昭知道这些也不觉得难堪。
“就是让你挨了我爸一顿骂，”姜若瓷有些歉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用想，肯定又是用金钱补偿。
容昭连问都懒得问了，不过姜若瓷提起这回事，他倒是问了句别的：“你家要是真出事，你有什么打算。”
“真出事啊，”姜若瓷浮起一脸坏笑，“那我可真是喜闻乐见。”
她笑眯眯凑近容昭，靠在他耳边低声说：“其实我私人账户里，有很多很多钱的。”
容昭抬手挠了下耳侧：“很多吗？”
“很多，养我们两个都绰绰有余。”姜若瓷神秘兮兮。
容昭沉默片刻，那句“我男朋友养我呀”果然只是她说来气李智阙的。
她从没指望过他养她，她甚至还做好了养他的打算。
容昭在这一刻甚至恍惚地觉得，只要他愿意，姜若瓷可以允许他一辈子在她身边吃软饭。
这个觉悟令他觉得不太美妙。
怎么能让女人养呢？
但他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若是从前，他们将军府泼天富贵，锦衣玉食养一个姜若瓷完全没有问题。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身无分文。
是真的身无分文。为了防止自己随时随地被拉进游戏，他很少将现金带在身上。从前和姜若瓷说好的每日现金结账早就被他终止，现在他赚的所有钱，都是姜若瓷帮他保管。
容昭摸着空空的口袋，在心里发出一声世事无常的叹息。
等姜若瓷这边的事情解决，他得去赚钱。
养不起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他必须要有钱。
至于他的真正身份和来自游戏无处不在的限制……容昭捏捏眉心，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眼下，帮姜若瓷把姜家对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
姜若瓷的别墅坐落在城市中心。
虽地处豪华商圈，但别墅区域环境清雅，这是当年她妈妈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姜若瓷站在门口，滴滴滴输入密码，大门叮咚一声缓缓打开。
一进大门是偌大的花园，临近夏日，花园百花齐放，草坪绿油油的，整齐又干净，应该是有人来定时打理过。
容昭拿着行李箱跟着她穿过花园，来到里面。别墅里也非常干净，现代极简风的装修，墙壁雪白，木色地板光可鉴人，一旁落地窗高大明亮，阳光通透照射进来。
“以后我们就住这儿吧。”姜若瓷说。
容昭眼角一跳：“我们？”
“对，我们，这么大的别墅，我一个人住多无聊。”姜若瓷仿佛完全不把他当外人，连同居都这么理直气壮。
容昭不由陷入沉思，难道自己在姜若瓷眼中，完全不危险吗？
见他不说话，姜若瓷眼角瞥向他，忽然抬起下巴：“怎么，你不满意？”
容昭：“……满意。”
“别忘了，你可得二十四小时保护我。”
她这句话说得倒是有道理。
想到姜海那三个下手没有轻重的保镖，这姜家，可不是个会对姜若瓷心慈手软的。
容昭看着她：“我就住在这儿。”
得到他的回答，姜若瓷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她坐在雪白沙发上，晃晃腿：“这就对了嘛，姜家人现在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分开也不合适。”
容昭眼梢一挑，意有所指地回：“对，现在是你男朋友。”
“占你一下便宜，不会占太久的，”姜若瓷撑着下巴，“又不是真的。”
容昭有点儿想笑。
想起他第二次见姜若瓷时，不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就对别人承认了姜若瓷是他的女朋友。那时他无意占了她的便宜，如今又被她占了回来。
也不知道姜若瓷是不是有意报复。
他忍着笑，坐在她身边：“不着急，占久点也没关系的。”
“不行，”姜若瓷摇头，“我挺喜欢你的，就算花钱雇佣你，也不能这么压榨你。”
她的话落下，容昭在沙发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那句“我挺喜欢你的”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中。
他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轻声问：“很喜欢我？”
“很喜欢啊，”姜若瓷看着他的脸，一脸坦荡，“你这么好看，谁不喜欢。”
容昭：“……”
他一寸不落地研究着姜若瓷的面部表情，发现上面除了坦然还是坦然，这丝毫不是他想象的喜欢的样子。
联想到姜若瓷刚才的话，容昭渐渐品出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姜若瓷是喜欢他。
但她只喜欢他的脸。
想明白这些，容昭仰面倚在沙发上，感觉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