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好了不好了,弟弟好像发高热了,你快给看看” 李湘抱着李硕急急忙忙的跑到里屋,见刘美芬还在呼呼大睡,赶忙上前摇了摇她。
刘美芬皱着眉头醒来,询问道“硕儿怎么了?”她摸了摸李硕的额头,烫的惊人。
几乎是转瞬间,刘美芬抱着李硕就出了门,她一路小跑到了一个旧宅子前,大喊道:“顾叔,你在家不,我儿子生病了,你给看看啊。”
只听滋啦一声,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六十左右身形瘦高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李家村唯一的大夫,顾开。
因为肩负着全村人性命,他在李家村很有话语权,地位等同于村长。
“把孩子抱进来,我看看。”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随之是刘美芬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顾开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搭在李硕的脉上沉思了片刻,又观察了一下他症状,脸色逐渐变得不好。
良久,他开口道:“这孩子,像是得了麻风。”顾开话音刚落,刘美芬就忍不住问到:“这是个啥病啊,严重吗。”
顾开将李硕的衣服朝上拉了拉,大片的红斑映入眼帘,他沉吟片刻,说道:“这病,得去镇上的百善堂治,咱们这边没有治麻风的药,切记,速度要快,这病传染性极强,耽误不得。”
刘美芬匆匆跟顾开道了谢,就抱着李硕去了百善堂。
柳葭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末时了。彼时,刘美芬已经抱着李硕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点心和几包药。她将点心取出递给柳葭,说道:“妮子,这是新做的板栗糕,我专门给你买的。”
“娘,我也要吃,我的呢?”李湘抱着刘美芬的腿撒娇道。刘美芬拨开女儿的手,说这些都是给姐姐买的,她要想吃之后再买。
柳葭心下预感不妙,这老巫婆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正当柳葭吃着点心时,刘美芬缓缓开口,“妮子,你来咱家两年多了,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是时候报答我了。”
见她没吭声,刘美芬便继续说:“你弟弟得了麻风,治病要花很多钱,家里情况你也了解,刚好隔壁村的王树看上你了,我就做主把你嫁给他了。”
“多少钱” “什么?”刘美芬一下子没听清。
“我说,你把我卖给别人,值多少钱啊”少女平静又略带寒凉的嗓音淡淡响起,好似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刘美芬听到柳葭这略带嘲讽的话,顿时就拍案而起:“臭丫头,把你嫁过去你赚大发了好吧,起码吃穿不愁啊,而且还能给你弟弟治病,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说罢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出去了。
柳葭心下稍定,既然刘美芬非要至自己于死地,那她也没必要客气了。
这王树,算是十里八村富裕的,但是他却是一个赌徒,而且嗜酒成性,有很严重的暴力侵向。
如果她去了王家可能就真的该寄了。
柳葭眼中划过若有所思,随即便主动找到刘美芬,阐明自己愿意去王家,前提是要把卖身契还给她。
当年被卖到这个鬼地方,还签了劳什子卖身契,要是这个东西拿不回来以后会很麻烦。
刘美芬并没有直接给,没了卖身契,恐怕以后不好拿捏这妮子。
就在她正犹犹豫豫的时候,李湘跑到她旁边,大大咧咧的说:
“娘,你忘了王树什么德行了,她过去估计没几天就死了,弟弟治病要紧。”
柳葭嘴角微抽,这母女俩密谋坏事的时候声音都这么大吗,是生怕她听不见?她祝刘美芬市场买菜必涨价,祝李湘吃成正方体。
要说她跟李湘的恩怨,其实很简单,李湘喜欢村里一个长的很帅的小男孩,但他却更喜欢跟自己待在一起。
李湘这种心眼比针小的性格,自此开始无底线针对她。当时小柳葭之所以会死在柴房,跟她也有莫大的关系。
她穿来的时间点也是巧,正逢感染病肆虐,这一家极品也没多少时间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听到女儿这么说,刘美芬也不再顾虑,从里屋拿了卖身契给柳葭,拿到这薄薄的一张纸时,她差点喜极而泣。
从今以后,她是,柳.钮钴禄.葭,跟这一家子歪瓜裂枣再无关系,但是,离开这里之前,她还得送她们一份大礼,好好报答这两年她们对自己的“照顾”。
五日后
王家派人来接柳葭,当一行人走出李家村,她突然感到无比轻松,但她明白,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就在柳葭细细思量如何走下一步时,李家村这边,刘美芬正抱着李湘在村长家哭天喊地。
“你个天杀的货色,我姑娘不到九岁,你就毁了姑娘家清白,今天在村长家,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就天天在村里嚎,搅的你翻天覆地。”
她旁边站了一圈人,罪魁祸首薛小天正一脸无所谓的站在一旁:“我呸,你还想要说法?你女儿肥头大耳的谁稀罕,要不是以为是柳妹子,我今天根本不会去后山。而且,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啊。”说罢,还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
这人是李家村有名的地痞流氓,不过才十五六岁,却整天游手好闲,每天除了调戏妇女就是欺负小孩,还有□□。
原来就在柳葭出嫁一日前,她从茅草屋里找到了一张纸,只见纸上写着,明日午时村里后山见,我有话对你说。
这张纸是喜欢柳葭那个小男孩在偶然间递给她的,她没当回事,自然也没赴约,但却把纸留了下来,就为了有朝一日搞事情。
柳葭心下清楚,薛小天觊觎她很久了,就等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