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假设成了真,生日那天的计划也有好好落实。
严永的五一假期是从四月28号开始的。
梁晴远倒好说,之前跟他们倒班倒完了,正好也从28号这天开始休假到五月一。
所幸枣城离芒城不远,坐三小时高铁,他们中午到站,打辆出租直奔定好的酒店。
做攻略时严永有好好看过,那家酒店是个全国五星级连锁酒店,环境好,有温泉,自带的餐厅中西餐皆有,仅对用户提供。评价还说餐厅菜品丰富,回味无穷,所以他们决定在餐厅吃完午饭小睡一会儿后去看海。
毕竟有身孕,而且这还第八周,梁晴远从六周起就有了嗜睡反应。
至于其他的恶心、呕吐、吃不下饭……都发生在严永身上。
梁晴远觉得神奇,心想可能是严永太过焦虑导致,不成想今天到枣城情况变得更严重。
出租车上,严永捂着嘴面色惨白,趴在梁晴远肩上说奄奄一息毫不为过。
梁晴远担心,问他还好吗?
伴随司机师傅的猛刹车,刚想说好的人,在高铁吃进两口的面包顿时溢到喉咙管儿,他“呕”的一声,梁晴远立马把塑料袋递给他。
以防万一,梁晴远临走前从抽屉拿了一卷,当时严永还笑呢,说不至于,拿一两个就成,结果就这半天,一卷塑料袋只剩了十个不到。
她既心疼又好笑,正要给他拍拍后背,司机师傅边等红灯边说:“注意着点儿哈,我前天才洗的车,可别给我搞脏了。”
这么一说,严永像是要把胃吐出来似的吐的更狠。
司机师傅面色一变,囧这脸问:“这是生病啦?
要不看他是男的,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怀孕了。”
梁晴远彻底憋不住,笑着说:“我怀孕,他害喜。”
司机师傅瞪目结舌,“真假呀?”
梁晴远刚说完一句真,头顶红灯变绿,司机师傅边踩油门边惊奇道:“果真有这事儿呢,我还以为是新闻在胡扯。”
当事人严永吐的差不多了,用漱口水漱好口边给塑料袋打结边纠正:“是真事儿,新闻还是讲依据的。”
司机师傅嗷了声,开着车偷瞄后视镜严永那健帅的脸顶着个寸头挺硬汉,一联想他害喜莫名觉得喜感,笑笑问:“很爱你老婆吧?”
严永坚定点头,师傅又瞅了眼梁晴远,俊男靓女很是养眼。
将车稳稳当当停下趁他们还在下车大声喊:“幸福啊,看好你俩!”
严永昂了声,出租车开走,车尾气惹得严永又对着塑料袋干呕三分钟。
梁晴远愁的直叹气,问:“要不咱再找医生看看?”
严永一手丢垃圾一手摆了摆,拖着行李箱边走边说:“没必要,唐叔叔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可咱是打电话问的呀,一没查二没验,上医院看看不是更稳妥?”
严永看她满脸着急,牵她手说:“等回去就挂号去看,行不行?”
梁晴远不开心,撇着嘴,“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玩儿啊!”严永倒豁达,“今天下午去看海,傍晚海边看完日落,就在海边逛夜市吃海鲜。
等明天看下情况,倘若能早起就去森林公园看日出逛逛附近,如果起不来就随性在城内走走吃吃。”
这行程梁晴远光想都觉得美好,不紧不慢,没了plan A还有plan B,不用赶时间更不用急匆匆打卡景点。反正他们到枣城的首要目的就是看海吃海鲜。
她笑得甜美,玩笑说:“漏了最重要一项。”
严永思忖片刻,想不来,问是什么?
梁晴远说:“购物啊!”
她掰指头数:“严家两位,杨家六位,缑家两位,唐家四位,再是咱俩还有宝宝,自今晚起我就要开启疯狂购物模式了!”
严永看她痴笑,猛地抓住重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换称呼?”
梁晴远愣住。
其实早在生日第二天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当红本本拿在手的时候严永边哭边笑活像个傻子。
嘴上一会儿说着“真好”嘿嘿笑,一会儿又当众抱着梁晴远说着“谢谢”不停抽泣。
梁晴远无语的呦,说他感性吧,觉得不至于;说他理性吧,哭哭啼啼真不觉得有多理性。只能是自己的老公自己哄,他掉一滴泪立马眼疾手快用纸擦去安抚他“好了好了,不哭了。”
当天晚上包桌开席把消息带给亲朋好友,众人的祝福声犹如淅淅沥沥的春雨,滋润心田长出一朵朵小花来。
杨子儒喝了点酒更是过分,涨红着脸让他俩当众亲亲抱抱,还要他们拜天地拜父母,旸舒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为父为母的有威严,拧眉吼了他几句,变乖巧了,靠着旸舒玩儿她头发。
宴席结束,长辈们凑一起聊天,杨母杨父、缑母缑父都夸陈翠兰、严永有福气。
“四个孩子就属晴远是个女娃,从小机灵可爱,这下好了,从小叫叔叔阿姨的人该改口叫爸妈了,你俩就偷着乐吧!”
不远处的梁晴远听完耳尖涨红。
虽说他们在她心里早就是第二个父母,但自小叫叔叔阿姨习惯了改口哪能那么容易?
更何况自从双亲去世,她就觉得“爸”是专属梁鹏、“妈”是专属清英的称呼,面对他们她属实叫不出这俩字。
可她也明白不能一直叫他们叔叔阿姨,所以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只是这建设目前还没做成。
她咬咬下唇,正想搪塞过去,严永笑了笑,伸手捏她脸拖长音问:“是不是不想叫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