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把自己全身都裹得跟动画片里的日本忍者一样严实，只露出一双用来看路的眼睛。她灵活地绕开了之前已经记下来的区域里所有的摄像头，跟着□□小头目走过了半个街区以后直接一个拐弯，在马里奥疑神疑鬼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时候直接躲进了阴影里。
等显示器上代表定位器的小红点走出了200米以后利亚才灵活地跳上了墙头，像一只猫一样轻盈地绕开了墙头上所有宅子的报警器和铁栏杆，没发出一点声音。
伊尔莎教导的特工课程主要是伪装、潜伏和近身格斗，包括射击，但是这种像在墙头跑酷一样在空中小幅度跳跃的跟踪方式却不是课程里的内容，而是利亚根据哥谭的行情结合了自家的超能力摸索出来的。
利亚一直紧紧地缀在马里奥的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让他察觉又能持续关注他的所有动作的距离。
5个小时的训练着实恐怖，利亚现在四肢还有点酸软，好在她还有空气外骨骼和思维触角——空气外骨骼让她能轻快地托着自己在墙头之间悄没声地跳来跳去，同时用思维触角远远地查探了到了前行路上的所有地形标志和可能出现的人群，只觉得这一段跟踪简直就是easy模式：
她先跟着马里奥，然后再摸到他最近和其他□□交易的地点，找到他们之间进行新型药物交易的证据就可以了，并且记录下全程所有的关键信息，后续再分析该如何处理这份证据。
耳机里的伊尔莎依旧沉默。现在已经是晚上12点了，利亚强忍着生理上非常非常想要睡觉的冲动，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她眼下要做的事情上。
明明她出来之前已经灌了一大杯咖啡提神……利亚现在理智是清醒的，但在大脑深处，疲惫像雾气，一阵阵地席卷过利亚意识的所有区域。
想睡又不能睡，利亚的心情逐渐变得烦躁。
她突然理解为什么蝙蝠侠深夜出动的时候铁拳总是毫不留情了——除了那些人犯下的罪行以外，还有强行违背人类客观生理规律的不适。
不得不说，马里奥从原来的西班牙人的□□里脱离出来自己做头目还是有点本事的，哪怕跟踪开始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在酒吧里搂着两三个不同的漂亮妞一杯接一杯地喝，他居然还能在中途跟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又看了一次。
利亚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身体一下子绷住了。
“利亚，保持耐心。”伊尔莎的声音像冰镇过的泉水，通过网络和电子设备让利亚心头的怒火“嗤”地熄灭了。
教官的话语让利亚反射性地冷静了下来。她重新放松了身体，动作变得游刃有余。
马里奥的地盘是哥谭东区的几个汽车维修店，组织刚起步，他只能把几个据点都放在一起，而不是像其他规模大一点的帮派一样挖兔子洞。
利亚在走到那片区域附近以后就没跟在马里奥背后，而是转身走了另外一条路线，走在了小巷们的阴影中。
她有时候会不小心踢到几个瘾|君|子，那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没有关注更多的力气了。
利亚忍住了自己下意识想说抱歉的冲动，而是沉默着，用思维触角飞快地掠过这群人，然后开始查探一墙之隔的维修店里的情况。
思维触角自从上次提升到50米以后就没有再扩大下去，巷子附近全都是马里奥帮派里的人，这也是利亚没有继续跟着他的原因：打手和小喽啰们几个扎堆分散在据点的周围，看起来很宽松，其实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有人能将据点中的可疑人物迅速包围。敌众我寡，利亚现在只能用思维触角越过高高的墙头来摸索店里的情况。
很多摩托和汽油……还有各种修车的工具。
如果不是之前就观察过马里奥，她肯定会以为这就是个正经修车店，但是现在她站在墙根下能查探到的部分基本上就是这么多了。
利亚抬头看了看这栋墙，她可以跳上去，但是靠着店铺的那面墙下面也站着几个打手，而且还有可触发的报警器。
难道今天晚上就到这里为止吗？
利亚左右四顾，发现那些打手和喽啰们还是聚集在他们原本的地方没有动，但是她凝神听了听，再过5分钟就是这群人换班的点了，隔壁墙根底下的几个打手正商量着换班以后好好睡一觉。
“奥利托前几天受了伤，他就不应该碰那个东西！”其中一个大概一米九五的光头大汉声音很粗，还有一大把胡子，说话的时候胡须一动一动的，“马里奥早就说过那箱东西是花了大价钱才有人肯运过来的，可他玩嗨了还偏要去开箱子，还被马里奥看到了！要不是因为他，我今天晚上原本可以去捧玛莲娜的场子，结果呢？”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我才不在乎这个老伙计是不是被马里奥叫出去的时候给揍得像条死狗，*的，我迟早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再揍他一顿！”
其他几个人都在敷衍地回复他，只有一个稍微矮小点的，好像听到了什么一样往右边看了看。
其他人都不在乎这个人的动作，只有一九五的光头佬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了句：“伍德，你发现什么了？”
名叫伍德的男人迟疑了一会，然后说：“放东西的地方好像有动静，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只是风吹过了那边的树叶。”
显然大汉也只是想换个话题，他并没有深究，而是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他们几个人完全没想到隔墙有耳，而利亚过了一会确认他们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以后就迅速离开了这个小巷。
离开的时候利亚走路更谨慎了，没有碰到任何在地上躺着的人。
她走出巷口的时候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