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微无话可说,面露难色“并非我偏坦旭凤,实乃旭凤年纪尚轻,被母族所惑。为父实在不忍”
润玉沉默了片刻,又问可有黛儿的消息,太微眼睛微微躲闪了闪
“六界四海皆派人寻了,可惜没有什么消息。”
他劝润玉“我知你与那丫头感情深厚,但她当日模样,即便找回来了,恐怕也是无力回天。我儿还是早日想开为好。”
“黛儿体质特殊,只要本体不灭,就有一线生机。”润玉定定地看着太微道。
“哦?”太微故作惊讶“她有何特殊之处?”
“我以为父帝知晓。”润玉道“当日我受雷刑危在旦夕,父帝把她叫过来与我疗伤……”
太微目光闪烁“哦,玉儿是说的这个,我是急得一时无法才想起她,我想木系仙灵,总有些治愈能力的,就连你母神宫里那些蠢笨的草仙都还有些能力在身上,黛儿素来灵俐,定然比她们强,是以试了试”
润玉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起身告辞,回宫坐了一宿,将那些草蛇灰线整理了一番,一个猜想浮出水面,逐渐清晰。
第二日,润玉把暮辞的消息递给魔界公主鎏英,鎏英当即按捺不住,三日后,领兵三万列阵于忘川河岸,与天界索要鎏英。
阵列之中,俨然见旭凤坐在主帅之位,九霄云殿一片哄然,群情激愤,众臣请表要求太微出兵,击退魔军,捉拿旭凤。
九月,太微眼见收势不住,着润玉领兵往征魔界,月尾,润玉把魔界逼退到到忘川河界,魔界求和,交出旭凤与鸟族叛逃残众。
十月,太微召回润玉,润玉不应召,当日润玉便领十方天兵并九嶷山、妖界联合绞杀魔界,魔尊与夜神殿下歃血为盟,魔界称臣天界。
十一月,润玉携魔尊、妖王觐见天帝太微,六界数万年兵戈之争至此为休,普天同庆,忘川河水消退。
十二月,六界联合上表,请天帝太微退位让贤于润玉。太微大势已去,称病,昭告六界,传位于润玉,退居天外天。
同月,润玉理昭狱,天后荼姚往昔作为一一暴露于六界四海,二百零四名仙神之蒙冤得以昭雪,天后荼姚慈位被夺,从天家宗嗣中除名。
翌年正月,润玉生母簌离赐太后之名,配享太庙。
天外天在九霄云天的西侧,虽地处冷僻,但地界广大花木兴盛,润玉并未裁夺人手,太微从前服侍的二百零八众仙侍皆一同前往。不仅如此,天外天不落禁门,太微可与外界自由往来。
然而宫中寂寞,来者稀少,三月,太微传讯润玉,说毗婆大狱艰苦,求情把旭凤迁囚于天外天,又说旭凤是受人蛊惑云云,承诺必严加管教,再不让旭凤肆意妄为。
润玉冷笑,拿着求情信去毗婆大狱见旭凤。
昏暗的牢内,旭凤魔气除尽,形容憔悴委顿,倚在一张矮几边,见来者是润玉,眼皮懒得抬,面中尽是漫漫讽刺
“现在才来看我笑话,你倒忍得住”
润玉除了结界,随意地坐在旭凤对面,扔了太微的信给他,
自嘲地笑“时到今日,我依旧羡慕你。从小到大,不管你做了什么,总会有父帝母后托底,而我,不管多么小心翼翼,都会动辄得咎。旭凤,你看看父帝为你写的求情信,多么父爱拳拳?”
旭凤一目十行地看着信,神色复杂,一会儿动容一会儿憎恨,久久不语。
“假设今日是我叛逃天界,与魔尊为伍,与父亲反戈相向,你猜父帝会如何待我?”润玉笑容里的讽刺意味更深了。
旭凤握着信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他,他还好吗?”
“你觉得他会不会好?”润玉反问,眼神向旭凤手中的信示了示意。
“你,你会答应吗?”旭凤问。
润玉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两分讽刺三分怨毒还有十分疯狂,旭凤从未见他如此笑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清过润玉。
“父亲让我宽恕你,你觉得你有值得宽宥之处吗?”润玉笑罢,眼神如刀地盯住他
“你杀角木,我可以理解你为母报仇;你反叛父帝,你敬你尚有血性;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黛儿!”
他纠住旭凤的衣领,拽起他,双目通红,额角青筋暴起“黛儿有什么错?她有任何伤害过你和你的母神吗?这些年来,她受你母神迫害,反复罹难,可她甚至连你们的一句微词都没有过。你也是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为什么你下得了如此狠手?!”
旭凤冷笑“黛儿无辜么?”他斜睨了眼润玉“若不是当初她在我和锦觅之间制造误会,我与锦觅何以如此波折?我也不会做出那等荒唐之事,令得父帝失望,母神亦不会为了我铤而走险……”
润玉纠紧了他把他拉到眼前,目中怒火喷薄而出“谁告诉你她在你们之间制造误会?”
旭凤咬牙切齿道“当初锦觅住在璇玑宫,我给她递了那么多信送了那么多件东西,她一样都未收到,都被黛儿扣下;明明锦觅答应了见我,她却推说锦觅不见,让我死心,难道不是她有意制造误会么?”
润玉微眯着眼“这些,是锦觅告诉你的?”
旭凤沉默不语
润玉用力一推,旭凤被推至墙角,脊背撞上墙壁,他痛苦地呛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
润玉指着他恨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把罪责迁怒于黛儿,无非就是欺她弱小。旭凤,原来你这般懦弱啊?你知道你和锦觅为何不成,为何今日你走到如此地步,罪魁祸首,皆在于你的懦弱。我早与你说过,只要你说服了父帝,我必定会同意退婚,你却始终不敢言及一二;你母神做下的那些事情,你知道的不少,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