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骗我!”沅白愤然跳起来,“小人!”
女子不以为意,慢悠悠地从地上拾起一朵淡蓝色小花,别进发间,“骗你又如何?我救你一命,你助我脱身,我们已经算是扯平了,我本就没有义务再救你的小师妹。”
见沅白滞在原地,女子只是掐了个诀,“你的手我替你治好,以后莫要拿此为由讹我。”
沅白只觉得先前烧伤处泛起一阵冰凉,没过多久那伤口便恢复如初。
见女子起身准备离开,沅白忙往前奔了几步。
他觉得那女子的话似乎有几分在理,也为自己先前的不敬产生了懊恼。
“女侠留步!”
女子唇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微微上扬,止了脚步。
“沅白先前的话多有得罪,还请女侠见谅。”沅白双手抱拳跪在地上,“女侠打骂便是,沅白绝不规避!”
“我只当一片好心喂了狗,打骂你作甚?”
见女子仍是一副冷漠态度,沅白心一横,“沅白家中有一至宝唤作玉衡天漏,女侠若是不嫌弃,沅白愿意当作歉礼赔给女侠!”
“玉衡天漏?”
她若没有记错的话,这玩意儿是她当年随手送给浑元人皇昌政岁的生日贺礼。莫非眼前这小儿是昌政岁的后嗣?
见女子一直盯着自己,即便是有城墙那么厚的脸皮的沅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女、女侠?”
“你的至宝我就不要了,替我办件事便好……”
沅白松了口气,好在她还愿意原谅自己。
“那…那敢问女侠芳名?”
“吾名焚音。”
……
崎渊宗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他们呢?”肖易宗见着灰头土脸瘫倒在宗门门口的沅白,眼睛一亮。
“肖师、肖师伯…我回来了……”
沅白见着肖易宗满怀希望的脸,忽然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 好师侄,快告诉师伯,你师尊和掌门他们呢?”
见沅白只是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肖易宗心中大概也有了定数,但仍不死心的抱有一丝期望,“总不该除了你之外全军覆没吧…?”
“师,师伯……”
听着沅白终于无法压抑的呜咽声,肖易宗也愣了,半晌才抹了把眼泪,骂道,“老子说什么?!全他奶奶的不听劝!这下好了!……”
肖郡站在一旁替肖易宗抚着背,朝肖耀他们使了个眼神。
肖耀立刻心知肚明地扶着沅白往里屋去了。
……
焚音正坐在一家茶馆里喝着茶。
“也不知道那崎渊宗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那仇家将崎渊宗里的长老和弟子斩杀了大半,听说连那万佛山都不曾放过,将其劈成了一座焦炭山……”
“还有此事?那仇家定有着一位拥有雷灵根的绝世天才吧!”
“正因为崎渊宗出了这档子事,现在闹得仙门各派人心惶惶……”
听到这儿,焚音闷笑起来,哪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是那天道小儿对她的下马威呢。
原来是感应到她的封印破了,怒不可遏了。
呵,等她不在了才杀鸡敬猴,懦弱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付过了茶钱,焚音上了一辆灵车。
赶灵车的是个年轻男子,十分恭敬地把焚音请进车内。男子缰绳一抖,三头灵鸟便发出一声长嘶,“轰”地冲上了云霄。
“姑娘只身一人前往坞怨岭?”
陈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先前有人托街头乞儿联系他,说是要定下他的三头鸟灵车,他问乞儿那人是谁,乞儿只答道是位大人物,钱财不是问题。知道是要去坞怨岭后,他就猜想那人必定是位腰缠万贯的铁血男儿,如今见那人是位绰约多姿的女子时便有些震惊了。
焚音点点头,“路上听闻坞怨岭出了个千年血尸,当真是想去涨涨见识…打听到您那儿有日行千里的车骑,这才来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你一姑娘家孤身一人……可与家中长辈商议过?”
见焚音只笑着摇头,陈寺便心中了然,感情这姑娘是瞒着家里人,意气用事了。
陈寺也算的上是古道热肠:“坞怨岭凶险万分,若姑娘愿意,在下愿与姑娘同行!”
他只想着焚音一个弱女子,到时候入了坞怨岭,定会感到害怕不会逗留多久,这才做出这个决定,殊不知以后自己肠子都悔青了。
三头灵鸟拉的车骑果真是快,只一日便到了坞怨岭的外围上方。
焚音趴在横木上往下望,由心发出了一句感叹:“还真是名副其实。”
所谓坞怨岭,单听名字就能猜得到此处亡灵横生,恶灵横行。
只见一座望不到头的灰黑山峰好似从天上栽下来一般镶在了满是黄沙的荒原上,漆黑的枝蔓交错纵横,从峰底一直蜿蜒而上,直至消散在云层之中……而真正叫人毛骨悚然的则是那些暗紫色的、密密麻麻的发出凄厉尖叫的鬼魂。
变化真是大啊!自己隐约记得数万年前这里还是灵泉无数,桃花万里?
焚音叹了口气,也不晓得苏桃那厮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焚姑娘,咱们就将灵车停在外围吧!”
陈寺握着缰绳驱使三头灵鸟盘旋向下,待灵车落稳后,陈寺又从车中摸出几个瓶瓶罐罐,“嘿嘿,毒药和伤药,有备无患!”
二人向着山峰走去……
*
这边沅白正为了焚音交代的事而奔波周转……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