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茱萸真君告假前后就应该选定好暂代人,但他告假突然,未留下交接的只言片语,大家也不知道他告假三日还是三月,云鸽也一直没有联系上他。
见云中君对这事儿也不上心,一拖再拖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地就拖到了现在,现在大家好不容易团结一致将这个事儿提上了日程,定到了今天去请浮黎真君出面,却没成想浮黎真君也找不到人了。
这一个二个的,都是怎么了?倒不如大家伙一块儿都罢工,都别干了好了。
众人上大士一窝蜂地聚集在茱萸真君府上议事的地方,平日里茱萸真君在时,因他面相严肃,大家都不敢多说几句话,而今他告假已久,两栋屋宇外都能听见他们的高呼声。
乐采赶到茱萸真君府上的时候,府内正是这么一派其乐融融人声鼎沸之象。
要去向祭台,议事阁是必经之地。
但这事儿没有官方手续,还是低调些才好。最好神不知鬼不觉。
“诶,乐小官人。”
乐采本是低头赶路,想佯作府内小厮模样想要蒙混过关,却不知被谁叫住,当下抬头,硬着头皮寒暄,“诶,大士好,大士好,都正午了怎么还不去吃饭,为何大家都还在此忙碌啊,要多注意休息啊,近来吃的可好睡得可好?”
“诶都好都好。”那大士知她在府中算是有一席之地,于是问,“方才信使回来通禀,说浮黎真君不在府上,可是?”
“正是,正是。”乐采笑着往下回。
那大士又问,“可知真君何处去了?”
乐采想起那两声冷冰冰的“秘密秘密”,礼貌回笑,“小官不知。”
“那可知真君何时回来?”那大士追问。
耳边似乎又萦绕起了那两句“随时都在随时都在”,乐采低下眉去,答:“这,小官亦不知。”
热热闹闹的议事阁此时似乎都被二人的对答吸引住了,因乐采是浮黎真君府上的人,因而人群的焦点一下子都被放在了她的身上,大家顿时哗啦啦地围绕着她站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圆圈。
一下子在这么特殊的场合被众星拱月,乐采心里毛毛的......
有大士还不识得她是谁,便问旁的人,那旁的大士恭敬回,“哦,是浮黎真君家的那株小奇花,近些年浮黎真君将许多事都交代给了她,该称她乐小官人了。”
乐采见他如此介绍,心中不禁腹诽,就我这样,有何稀奇。
“哦,那你可知浮黎真人现身何处?”那大士顺着问。
乐采观他这气势,似与别的大士有所不同,此人十分年轻,她心中觉得熟悉,但又没有可以和他对号入座的人物。
其他大士好哥俩地都勾搭着,就他周围,衣袍都不敢挨着,于是不敢轻看,恭敬答,“这位大士容禀,刚才那位黄石大士已经询问,小官确实不知我们真君何处,也不知他何时会归。”
“那你可知他何时离开,何事离开?”那大士紧问,“早前听闻崖下主祭呈报,说云间忽传异动,惹得地动山摇,水逼云天,此事或许与空境的鲲鹏有些联系,莫不是浮黎真君亲自前去了?”
他这话说的连乐采心中的弦都紧了起来,她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如今被他无意中点拨,心中困惑甚重,他莫不是去了云间?如此隐晦莫不是就是为了阿河?可不是方才才有信使来书?
但他堂堂真君,想提前知道消息很容易,但她不能只顾心中臆想,于是连忙回,“此事茱萸真君府上的信使文书中确实有言,但是真人出行前,还未及收到。我此次出行,也正是要去寻到真君,通禀此事。”
“既不知道真君何处,你要何处去寻真君?”大士问。
乐采答:“这......虽不知具体何处,但应当是下界去了......”
大士又问:“云鸽可有去寻?”
乐采再答:“有的有的,方才下了崖,但到现在还没有回信,不知道是否收到。”
大士思索:“云鸽既出,转瞬当收,那真君应当是已经收到了。你信中可有告知浮黎真君暂代茱萸真君府上事务一事?”
乐采回:“不瞒大士!我此来茱萸真君府为二事。”
“一是我家真君是自三日前天边第一抹朝阳还未升起,便不知去往了何处,又恰今日初午时分,有茱萸真君府信使来书二封,其一为云间异动之事,其二言表已定我家真君暂代茱萸真君府上积务。”
“而今这二事真君都还未及回信,一般我家真君遇到这种大事都是十分快速告知我们如何处事的,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小官有些担心。”
“因此小官想借茱萸府上祭台一用,下界前去寻我家真君通禀。”
大士突然问:“有授许令吗?”
乐采老老实实回,“真君不在,无人下令。”
“无令也敢下崖?”大士尖锐道,但他没有过多纠缠,又问道,“二呢?”
她回:“二是担忧诸位皆身怀大事,恐因真君未在而不得自在,心感纷扰,固冒失前来,想要将真君先前赐予小官的传音羽献上,如有要紧事,可与真君羽中相商,但小官人微言轻,胆小卑怯,不敢擅专,因此还是要听听诸位大士的意思?”
“呈出来。”大士说道。
“是。”
乐采将传音羽从自己的物囊中取出,此物囊也是先前浮黎真君所赠,不知他现在是否真的会在云间,此番她与阿河前去是否真的会与他碰上?
若他真的在,便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去了那里,既然他去了那里而消息今天才送到,便是被他特意延迟了,那他目的是什么呢?算是拒绝了阿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