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举动把前来送饭的萧重桦吓了一跳。
他只是个十二岁,刚进宫不久的狼崽子,面对起南皇,难免有些害怕。
站在囚笼外,看着南皇守着顾贤之睡觉,萧重桦小声喊了声:“陛下。”
“来送饭的?”南皇眼都懒得抬起,她只看顾贤之有没有起床。
“是……”
“放下,然后走人。”
而顾贤之此时醒来,他看到萧重桦的要离开的背影,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别走。”
萧重桦停下脚步,南皇闻声抬头去看萧重桦。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顾贤之一下清醒。
“让他走。”顾贤之头疼的扶额坐起身来。
“不,他得留下来。”南皇说。
顾贤之抿唇不言。
他开始讨厌自己的无能。
“你,转过身,让我看看。”南皇命令萧重桦。
萧重桦咽了咽口水,他转过身,低着脑袋不看这两人。
南皇叫他做什么?
他知道南皇是个阴晴不定的国君。
她要砍他的脑袋?
“抬起脸。”
萧重桦抬起脸,给南皇看自己长什么样。
“长得还不错,脸生得俊美,眼睛也像海和天空一样漂亮。”南皇夸赞道。
“谢陛下夸奖……”萧重桦说。
“难怪会被顾爱卿喜欢,并收留做徒弟。”
顾贤之一愣,他攥紧了被子:“你在说什么?”
他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的直跳。
他不想萧重桦是自己弟子的秘密被南皇发现。
“这难道不是顾爱卿你的徒弟吗?”南皇淡淡瞥了眼顾贤之,“难不成,是我说错了?”
“我不认得他。”顾贤之表面冷静说道。
“是吗。”南皇撩起头发绕啊绕,“既然不是,那便走吧,别留下来打扰我们。”
“是,陛下。”萧重桦行完礼,快速离开。
顾贤之不敢松气,他警惕的看着南皇。
她会不会在私底下对萧重桦动刑?
顾贤之猜不到南皇会做什么,他十分担心萧重桦的生命安全。
他好害怕,他好害怕萧重桦会因为自己失去生命。
“顾爱卿那么担心那小童,他当真不是你的徒弟?”南皇此时出声。
“你想多了。”
“嗯……”南皇放下自己火红的长发,“既如此,便吃早饭吧。”
南皇手撑在床上,嘴唇贴近顾贤之耳朵,语气愉悦:“吃完,我们去试一试嫁衣。”
“忘了告诉顾爱卿你,下个月是我们的大婚,高兴吗?”
“不高兴。”顾贤之撇过头,躲开南皇想亲过来的一吻。
“还有,我不饿。”他接着说。
顾贤之没胃口,南皇在他就没胃口吃饭,一点都吃不下。
“不饿?”南皇挑眉。
她站起身拿起那碗粥,再返回床前。
顾贤之看着南皇隐约透露兴奋的脸,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想吃也得给我吃。”南皇捏住顾贤之的脸颊,逼迫对方张开口,把粥灌进去。
“唔!”
“咳咳……”
喉咙咽不下,鼻腔喷出水,顾贤之推开南皇,拍着自己胸口一直咳嗽不停。
“不要想着把自己饿死然后得到解脱,我不允许你那么做。”南皇冷冷说道。
顾贤之看着南皇,一脸怨恨。
“疯子。”
“谢谢夸奖。”
—
顾贤之被带到试穿衣服的宫殿,他被下人换上一身嫁衣,白发被梳理好,正在戴头饰。
他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试穿着嫁衣的模样,红衣白发,衬得皮肤更白,扯了扯嘴角。
这身嫁衣极其昂贵,红色布料是上好的云锦,而上面的金色花纹所用的线,是真正的黄所金打成的金丝。
这可见南皇的奢靡程度。
但突然的,替顾贤之梳发的侍女惊恐的后退。
“怎么了?”顾贤之回头问道。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慌?
“发饰上的鲛人珠不见了……”侍女颤抖着声音说。
鲛人珠是鲛人的眼睛,现在是稀罕货,现在的鲛人被保护起来,不可能有新的,所以这颗鲛人珠是从人类时代流传下来的。
不见了,可就是大罪。
“鲛人珠不见了?”南皇的声音此时传来。
顾贤之猛地站起身,他挡在颤抖的侍女身前。
“鲛人珠不见可是大罪。”南皇挑起顾贤之下巴,“顾爱卿你还要护着她?”
“她只是个梳发的,怎会知道鲛人珠不见。”顾贤之试图为侍女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这件头饰也是她带过来的。”南皇说。
那名侍女被带下去处死了。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只是鲛人珠不见就把人带下去处死。
甚至连调查都不愿意调查一番。
“她罪不至及。”顾贤之隐忍着怒火。
他今天厌恶南皇算是厌恶到极点了。
“可权力在我手上。”南皇淡淡说。
顾贤之双手攥紧,他咬牙切齿:“你个暴君。”
“哈哈哈,谢谢夸奖。”南皇无所谓的笑了。
暴君也好,明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