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缓缓抿了一口酒，唇角沾了点诱人的红。
也是一向地，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出口的话却残忍得很。
“选枪，击中四肢一处，匕首，刺伤随意一处，当然，你也可以选酒，不过里面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他又舔去唇边的残余，半眯起眼像在细细品味。
“来了我边伯贤的地，没有完整走出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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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某处地下停车场，朴灿烈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目光看向一处，似在思索着什么。
手机自带的铃声短促地响了两下，他空着的那只手就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喂。”
“烈哥，Ira报告说，消息已经传到了。”
“嗯。”
“那边有带给您的话。”
“说。”
“她说，额……天冷了，让您记得添衣服，照顾好自己，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礼物。”
“……”
停车场的出口那忽然吹着一阵风来，凉飕飕的，在突而转凉的深秋里，存心惹人打寒颤。
半晌，朴灿烈倏地掐灭了烟头，踩在脚下，长长地出了口气。
“……烈哥？”
“知道了，继续盯着吧。”
“是。”
风吹了好一会才停，朴灿烈一手打开车门，坐上的一瞬猛地带上，砰地一声响。他在车里揉太阳穴，想着自己已经一周没睡过什么好觉了，觉着或许应该去开点安眠药。闭眼缓了一会，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手已经先一步掀起了两座中间的皮垫。
里面果然塞着她之前落下的那条丝巾。
朴灿烈伸手抓起，慢慢停在眼前，感受鼻翼间传来的淡淡的香。
他重重地向后一靠，重新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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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进左臂的一瞬，即使我有心避开了骨头和动脉，那里还是生起极尖锐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地就想要叫出声来。
可我不能。
他正盯着我破开的皮肉，似是津津有味地端详了好一阵，视线缓缓上移到我隐忍的神情，手中的酒杯停止了晃动。
从手肘处划到手腕止，力道一点点加重，涌出的血液不知不觉浸透了半条手臂，我用了最大力气紧咬着后槽牙，偏还要死死地瞪着边伯贤看来的方向。
他眼中始终透着一股深沉和狠戾，悄然藏于优雅张扬的外表之下。
最后匕首从我右手中脱离，上面的血一下子染红了纯白的地毯。我的前额冒出丝丝细汗，披着单薄外衣的后背也被汗水打湿，布料黏着皮肤，很不舒服。
大概是互相沉默了太久，站在他身侧的一个男人才犹豫着开口问道：“爷，是不是……”
“呵。”
宽敞的房间里回荡着他轻蔑的冷哼。那男人飞快地低下头，显出恐惧的模样。
第一次，边伯贤举着酒杯慢慢站起身。
“都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杯中深红的液体上，隔着玻璃静静注视着，像在沉思什么。
两侧的手下显然神色有异地双双对视了一下，然后低着身子整齐地离开了房间。
现在，这里只剩我和边伯贤。
持续失血的虚脱感让我连喘出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眼皮不自觉地就感到沉重，也不再去理会那不时的刺痛，心下只希望能平静地睡上一觉。
可眼前的人显然不会让我如愿。
他在向我走来，每走一步，我都逼着使劲打起精神，警惕危险的来临。
冷不防地，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我因失血而变得更苍白的脸颊，我立即清醒了几分，仰头望向他。
“瞿鹤清，你这双眼睛还是那么迷人啊。”与此同时，边伯贤的手又缓缓移上我的眼尾，笑得有些凉。
“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心疼，是不是？”回应边伯贤嘲讽的话语的是一声冷笑，我瞪着他得意的模样，手指狠掐着大腿上的肉保持清醒。
像是在责怪我的不知好歹，他面上又虚伪地显出一点委屈的神色，“我对你可算够好了，你但凡去打听打听，进了这的划一刀没见骨头下场会是怎么样。”
见我仍默不作声，边伯贤手腕略一斜，杯中的红酒就不偏不倚地倒在我头上，从发根到全身，顺着领口滑进皮肤，激得我本能地抖了抖，浑身一颤。
“啧。”他随手扔掉空杯，动作轻柔地替我擦去脸上的酒渍，“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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