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月走回来,对我说:“殿下今日劳累,还是休息吧。别再费神了。”
我疲惫的闭了眼:“末月觉得我该怎么做?”
末月说:“其实殿下不必理会瑞王的事,放一段时间后,瑞王自己也会想明白殿下的不易。”
我一哂,又看着末月,直白道:“我好像和母皇有了一样的想法,自己没得到的,总想要以另一种形式得到。母皇说过,倘若她没有不甘心,至少她可以远远的看着喜欢的人,不至于最后生死两隔,以及闻卿参与造反。”
“可是世上没有那么多‘倘若’,殿下也该放下过去。殿下的身份,注定有些事情迫不得已。”末月宽慰我说。
我点点头:“的确。当年母皇临走时给我蛊虫,就说过一个人守住两个人的过往,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让我自己想明白。那时候觉得没有什么比看不见闻卿更难过,于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一步。
其实这些年来,心里也慢慢赞同母皇所说的,每次见到他都想说点我和他之间的事,又无从开口。如今,疲累了,想要借此成全念茹而放手,可又因为得知他都记得而心底有了希冀。”
末月说:“所以,殿下的打算呢?殿下改变刚开始的打算了吗?”
我一时笑着看末月,摇头:“没有。因为即使我改变了,和闻卿也没有可能。毕竟九年,每一月的相见,他都能表现得毫无波澜。”
“嗯。”末月说,“那殿下刚还把瑞王赶出殿外,是为何?”
“让她冷静一下吧,毕竟需要她能沉着冷静的应对所有事,而不是像刚才那般完全忘了身份。”我说,“王翼那边,末月也帮我好好看管。这近半个月就为了一些往事耽搁了不少政事,我还得处理。”
末月领命,又说:“今日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无妨,你下去吧。”我说,“再叫人将奏折拿过来。”
“是,臣这就去办。”末月行了礼。
我叫住要离开的末月:“慢着。”
“怎么了,殿下?”末月问。
“有关偷拿军饷的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我说。
末月说:“近段时间收集了很多有用的证据。但是臣觉得,似乎是有人特意将证据送给朝廷,不知是否有什么目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吩咐道:“不论是否有意,还是抓紧收集证据,只是多加注意就可。毕竟,这方势力还是早些铲除的好。”
“是,殿下请放心,臣已经在加紧处理此事。”末月说。
“好。”我点头。
几日后,末月走进大殿说:“殿下,瑞王再次求见,说是意识到那日的错误。”
我放下笔,想了一会儿,问:“王翼这几日怎么样?”
“这几日他都是老实的待在屋里。”末月说。
“没做什么反抗的事?”我疑惑。
“没有,”末月回,“这么一看的确是过于老实。”
“走吧,”我起身,“先去再会会王翼。你传人给念茹说明日再进宫见我。”
“是,殿下。”
我推开门,屋里王翼看见我装作惊讶:“终于有时间来审讯我了?”
末月关上了门,我还是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怎么,还是那么恨朕?”
“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王翼忽然说到。
我也有点惊讶,接着问:“调查得知,你是上个月才来的京城……所以是你暗中给朝廷递有关去年偷拿军饷的证据?”
王翼说:“是。”
我闻言愣了一下:“朕还以为,你会推辞呢。”
王翼好笑道:“我为什么要不承认?”
“你不怕朕知道是你暗中给的证据,然后不相信这份证据?”我问。
“倘若你会因为这点恩怨就猜忌,摆着明显的证据不相信,那我觉得前几日你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姜国能在你手上存在这几年也是个奇迹。”王翼不屑道。
“所以你这是不可避免的夸赞朕是一个好君主?”我笑问,心里想起了闻卿说的话。
王翼似有不耐,说:“像你说的,咱俩应该都不是愚昧之人。所以你关着我这几日,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要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我说:“你也知道我不是想杀你,否则你也不会这么镇静的被关在这里。”
“对,我知道,但是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打算?”王翼盯着我问。
“这番谈话下来,朕到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说,“你挨近念茹的真实目的,并不是想要杀朕,而是为了得到偷拿军饷的人员名单?”
王翼听完,问:“假若真如你想的这般,你会立马放了我?”
“不会,”我说,“至少目前不会。”
“哦?你还真打算放了我?”王翼说,“你就不怕我再找机会杀你?”
“首先,想来那日的话你是明白的,事情的正反、轻重你是明白的,你家族灭门的事情与朕没有关系,朕只是按照国法办事。只是看着其他恶人逍遥法外,你深感不平、不公。可是你也知道朕一直在暗地里收集证据,还暗地里帮朕收集证据,所以朕与你,有别的什么恩怨吗?”我说,并在心里想着,要是王氏当时有王翼一齐掌家,也不会做出错事。
“其次,就算现在朕放了你,你日后仍想杀朕,也没机会。先是念茹虽然对你的事有些糊涂,但有害家国的事,也是时时留心的,你出去后必定会在念茹的管控下。再有就是,皇宫这么容易进来,朕早就死了几十次了。”
说完,王翼大笑道:“倘若不是被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