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陆霖那小子这时候靠不靠得住。”
林长卿话音刚落,便看到外面的尸煞停了下来,在原地嗅着打转,似是缺了弦的木偶。林长卿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看着不远处的扮作道士模样的人正在试着拼起自己被打落在地上而碎的玉笛。
陆霖从楼上下来,将弹弓还给惊步澜,回过头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我厉害吧？”
林长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捕鸟大赛冠军,准头就是好。”
陆霖扬起下巴,说：“那是自然。”
惊步澜听他们对话,嘴角的笑意只存在了片刻便消失了,他看了眼外面的情况,说：“那些尸煞暂且不会进来了,但是,”他抬指指向那女子手里的玉笛,接着说：“如果他再次吹上那笛子,那么我们就是最危险的。”
“都碎成那样了,怎么吹啊？”陆霖问。
惊步澜神色不变,淡道：“换一支不就成了？”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外面再次响起了笛音,相比较前一次的笛音,这次的显然更急促,更尖锐一些,像是预兆着什么。
惊步澜突然道：“躲开!”
惊步澜伸手拉过林长卿,带着后退几步,看着林长卿刚才靠着的地方被尸煞一爪子挠成了碎片。
“身手不错。”带着面纱的女子轻拍着掌,一双眼睛带着媚意扫过惊步澜,看了眼他拉着的林长卿,声音略略柔了些,“倒是个俊俏人,只可惜,却要死在这里了。”
女子轻笑了两声,一双纤若无骨的手再次举起那玉笛,刚想要吹起时却被陆霖打断了,女子略带不满的看向他。
陆霖被那双眼睛看的感觉有股冷意顺着脚爬了上来,但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说：“这位天仙姐姐,就算是死也得给我们一个死的理由不是？”
那女子听了这话,眼中的不满散去几分,转为戏谑,“想杀便杀了,何来什么理由？”
林长卿说：“姑娘是紫溪镇的人吧？”
女子身形略微一顿,看向林长卿,说：“小丫头,你倒是猜的挺准。”
林长卿接着说：“紫溪镇于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化解的冤仇？”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陆霖感觉不太妙,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跟林长卿说：“是不是太直接了？我感觉她会生气啊。”
林长卿摇摇头,看着女子的神情。
那女子并没有像陆霖猜测的那样生气,只是将那玉笛微微放下了些,说：“不错。”那女子眸中略带悲色,说：“三年前,我与我相公来此定居,本想过安分生活,可没想到,这紫溪镇的人却是生生逼死了我相公。”
那女子闭上眼,似是在回忆。
“娘子,以后这便是我们的居所,”一书生模样的人腼腆的笑笑,似是怕她嫌弃,便又补充了一句“等我考取功名之后,我定带你住大房子。”
女子轻轻一笑,替他擦了擦头上因为搬东西而出的汗,说：“不要大房子也可以,就你我二人,住什么样的房子都无所谓。”
书生拉过女子的手,放在手心里,认真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定是不能让我妻子受苦吃累的。”
女子脸颊绯红,却是笑着说：“好。”
后来的一段日子,书生在读书时,女子都在一旁为他缝补衣服,或者是替他斟一杯茶,为他扇扇风,书生每每在深夜读书感到疲惫时,便看向一旁已经睡着的女子,轻轻走过去给她盖了件衣服,便接着回到案旁执起书卷,待女子醒时,常常发现他伏在案边睡着了,有时脸上还会带着一些墨渍,这样的情况若是发生了,便总会惹的女子轻笑两声。
这样的生活却在一天被打破。
书生有些狼狈的被扔出书阁,他有些无措的起来,看着面前的捕快,略微一俯身,说：“不知小人犯了什么错惹的大人不快,还请大人明示。”
那为首的捕快说：“穷酸书生也想来县令的书阁借书？真是让哥几个笑掉大牙!”
书生捏了捏拳,谦卑的说：“小人以为,万物不以钱财分高低,而是……”
话未说完,那捕快又是上来踹了他一脚,狠狠的啐了一口,道：“而是什么？怎么不说话？”捕快的脚踩在书生的胸口上,像是千斤顶一般压的书生喘不过来气。
正巧买菜路过的女子看到这一幕,扔下手中的菜便跑了过去,连连哀求道：“求大人放过我家相公。”
那捕快见女子有几分姿色,起了色心,狞笑了两声,想要伸出手去抓女子,却被女子躲了开来,捕快说：“小娘子,跟了这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大爷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他便去伸出胳膊想要将女子搂在怀里,女子害怕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道：“大爷,小女子已经有相公,大爷这般……是不妥……”
捕快说：“老子管你妥不妥。”他上前将女子搂在怀里,手不安分的去碰女子,女子心下一急,便一口咬在了那捕快的手臂上。
“嘶,臭娘们,还敢咬我？”捕快吃痛的放开那女子,神色不快,“得让你长点记性!”捕快拿出了刀来,在那女子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痕。
女子捂着伤,连忙蹲下身去扶书生,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被那捕快扯了头发摔在地上,捕快恶狠狠说：“我今天就让你和你的好相公一起上路!”捕快说完,举起了手里的刀,欲砍向她。
女子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
这时,却有一温润的的男子声音响起,他说：“住手。”
捕快看向那眼上附着纱的的男子,笑了两声,“你也要陪他们一起上路？”
那男子不疾不徐道：“腌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