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撒到地上,今天是满月。
因为天气变冷的原因,镇上的人们也早早地回到了家里,街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佛罗伊德让菲利克斯去镇上转一转,看能不能凭气味找到咬了罗伯特那个异种吸血鬼。
既然是罗伯特的熟人,菲利克斯先去了埃米的房子,房子里没有光亮,看来埃米已经休息了,周围还能听到零星的乌鸦叫声。
空气中没有嗅到熟悉的气味,起码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在这周围,菲利克斯站在窗沿下,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刚过凌晨,没有新消息提醒,他略有些失望地熄灭了屏幕,把手机放回兜里离开埃米的房子。
达布收到了鸦群的消息,他从墓地的实验室里走出,每经过一个房间都有两个异种吸血鬼把守,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动物的特征暴露在外,这些是异种吸血鬼里的残次品,不能伪装在人群里,所以只能放到地下当看守,或派出去为族群狩猎。
快要接近墓地地下室的出口,一个身披黑兜帽的异种吸血鬼站在那里等了达布很久了。达布招呼了他一下,他就跟在了达布身后。
他们披着月光出了墓地,沿着马路走了很久,进了森林里面,穿过了茂盛的灌木丛才到达目的地。眼前是一条小河,约有两米宽,河对岸站着一个人,天色太过黑暗看不太清,但达布知道他是谁。
“废话就不必了,你说的办法是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站在河对岸的是亚历山大。
“你太急切了。”达布咳嗽一声,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抵御这种程度的寒冷了吗,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剂,身后的吸血鬼立马跨步上前拿过药剂,一个瞬身就到了亚历山大身边,亚历山大接过药剂看了看,有些不屑道:“你就做出来这个东西?”
“针对菲利克斯的药还不是完成品,不过针对你,我还是做出了些东西的。”
亚历山大晃了晃这个小瓶子里的药水,凑近闻了闻,没什么味道,“有用吗?”
“你拿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达布的话已经说完,把异种吸血鬼召回来就离开了,亚历山大收好药剂朝反方向去了。
凌乱的羽毛散落在地上,菲利克斯脚边躺着一只炸开了血花的乌鸦。菲利克斯紧蹙着眉头,从他离开埃米家的时候起,这只乌鸦就一直跟着他,他假装没发现,等走到偏僻一点的地方的时候就把这只乌鸦抓了下来,结果这只乌鸦下一秒就自己炸开了,幸好他的动作快,先一步丢了出去。
看来杰克还没有把鸦群的控制权从狼人那边拿回来,这就有点麻烦了。天快要亮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回去告诉佛罗伊德一声。
阿尔伯特家二楼。
地上传来有东西爬行的声音,亚历山大头也没回,“你不睡觉了?”
身后一条粗壮的黑王蛇直立起蛇身,慢慢地缠着亚历山大的身体爬到桌上,桌上放着达布给他牵制菲利克斯的药剂,达布没告诉他这药怎么用,是给菲利克斯喝下去还是倒在他身上,也没说会让菲利克斯怎么样。
“不,是他逼我的,他从未觉得他的做法是错的。现在他还要来抢我的东西,我不会再让步了。”
黑王蛇歪了歪头,它卷起了那瓶药剂藏了起来,因为菲利克斯回来了,并且还直奔亚历山大的房间。
菲利克斯看起来一脸疲惫,尽管如此他也肯定自己没有搞错,那个咬了罗伯特的异种吸血鬼的味道出现在了亚历山大的房间里。
自己的房间突然被讨厌的人闯了进来,亚历山大佯怒道:“有什么事?”他摸了摸盘在手臂上的黑王蛇,黑王蛇立刻心领神会。
“你今天去见谁了?”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味道,手表已经被他还回去了,阿尔伯特家里不可能还会留下那个味道,更何况伊莉莎占卜的时候亚历山大在铁室,他不可能会接触到才对。
“你闯进来就问这个?”黑王蛇慢慢地缠上亚历山大的上半身,露出个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翠绿色的眼瞳看着菲利克斯。
不配合的亚历山大在菲利克斯的预料之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亚历山大猛地往后一退,结果菲利克斯的目标是黑王蛇,被抓住的黑王蛇一下变得暴躁起来,它张开蛇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扭动着身子就把菲利克斯缠起来。菲利克斯并不怕它,一只手捏着它的头,另一只用力手掐住蛇的后半身一个地方,刚刚还死命缩紧的蛇身立马软了下来,仿佛受到了致命伤一样,不再动弹。
“我再问一遍,你和这只蛇去见了谁?”靠近了,菲利克斯才发现,不只是亚历山大,这条黑王蛇身上也有那个异种吸血鬼的味道。
此时亚历山大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只能说出半真半假的回答,“没见谁,就带它去了森林里的河边。”菲利克斯并没有放开蛇,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说道:“东边那条河,靠近灌木丛。”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菲利克斯扔下蛇出门了。亚历山大走到瘫软的蛇身边,戳了戳它,黑王蛇动了两下尾巴示意他没事,只是它没想到菲利克斯竟然掐它那个地方……不过作为回报,它把那个药剂抹到了菲利克斯的身上,亚历山大摸了摸它,把它放回了它的“房间”。
“不知道亚历山大收到我送给他的礼物了吗,为了帮他用上那瓶药,我才废了些心思把你带着。”达布回到了他的实验室,身边站着刚刚跟着他去见亚历山大的那个异种吸血鬼。他还带着兜帽,低下头恭维道:“还是主人想得周到,亚历山大现在应该正感谢您呢。”
“哼,扫尾处理好了吗?”“已经处理过了。”“很好,你最近表现不错,拿药去看看安迪吧。”
“谢谢主人。”穿兜帽的异种吸血鬼双手接过达布丢给他的药,风一样地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