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傅洛襄都必须要为湛星澜出头。 酣睡中的湛星澜完全不知道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是深夜了。 接下来的四日,她完完全全颠倒了自己的作息。 为的就是更快学好怎么做桃花锦玉翎。 这玩意儿看着小,可细碎的功夫相当的磨人。 白溶月静静地看着烛火之下用心雕琢玉器的湛星澜,竟不自觉地对她心生佩服。 这么个小丫头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如此拼命用功,真不知道她哪来的毅力和决心。 湛星澜的努力,就像一枝为了生存而冲破土壤的小芽,在白溶月寂寥封尘的心上默默生根长大。 四日过去,湛星澜已经完全掌握了所有的技巧与细节。 只是这手艺确实潦草了些。 最后一晚,湛星澜捧着歪七扭八的桃花锦玉翎告别了白溶月。 她迎着朝阳,踏入了公主院的大门。 突然,一个身影从门后窜了出来拦住了湛星澜。 「湛星澜,好久不见。」 「啊!」 湛星澜熬了一夜,眼本就有些花。 被这么吓了一大跳,她的魂儿都飞出了半米远。 「柯婉宁?你怎么在这儿?」 湛星澜拍着胸口,一脸幽怨地绕过了柯婉宁。 「知道你今日要走,所以来送送你。没想到,你竟然不在公主院。」 听到这话,湛星澜有些心虚的停下了脚步。 「一想到要离开皇宫,我心情好,所以就去看了日出,怎么?不可以吗?」 「翎王如今得势,你在这宫里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我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不受太子宠爱,又废了一只手,就连太子妃之位都岌岌可危。」 柯婉宁自怨自艾的往石凳上一坐,左手腕被白布绑得结结实实,用一根绸缎带子吊在了脖颈上。 湛星澜瞧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只有两个字。 活该! 「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在嘲笑我,觉得这一 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当初是我让丁未和平四掳走你毁你清白,可你终究安然无恙地被翎王救了回来,说到底,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呵呵,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恨你讨厌你倒是我不懂事了。柯婉宁,你今日前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湛星澜视线下移,落在了柯婉宁垂吊着的左手腕上。 「是,我想让你帮我治好这只手。」 「不好意思,没空。」 湛星澜甩了甩手,翻着白眼要走。 「湛星澜,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走?」 「不行!」她收回了正要上台阶的脚,转过身对柯婉宁冷着脸说道: 「你三番两次害我,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我没被毁了清白,你我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现在又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治好你的手。你真以为我是天上的神仙,庙里的菩萨,有无上宽容的大慈大悲之心吗?」 「柯婉宁,我告诉你,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图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你我同为女子,却要以最下流无耻的手段毁掉我,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想让我治好你的手,下辈子吧。」 说罢,湛星澜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紫烟阁。 柯婉宁茫然无措地站了起来,她最后一丁点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后半生,她便要永远拖着这只废手生活下去了。 正好此时,傅玄麟阔步往此处而来。 柯婉宁眼波流转,神情之中分明还藏着些许情意。 可她如今这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怎么能见他呢? 柯婉宁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转头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傅玄麟迈着步子走到了紫烟阁门前,打开门时一记眼刀朝柯婉宁躲藏的大树投射而去。 「夫君,你来接我啦。」 屋内传来了甜美的声音,仿佛与方才大骂柯婉宁的是两个人。 「这些衣服太多了,澜儿拿不下,夫君快来帮帮我。」 湛星澜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堆山码海的放在了床榻上。 然后叉着腰苦恼的看着这堆衣服山。 傅玄麟上前搂住了湛星澜盈盈一握的腰肢,笑着对她说道:「这些衣服我会吩咐百里来收拾的,我们什么都不必拿。」 「百里墨会收拾衣服吗?」 湛星澜挑眉质疑道。 「百里虽是个武夫,但他从小就伺候我,我的衣物无论多大,都必须叠成一尺长一尺宽。对他来说叠衣是最基本的功夫,王妃大可放心。」 「难怪夫君的衣柜里的衣服全都被码的整整齐齐,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婢女叠得这么好呢。」 湛星澜略略窃喜的说道。 「你这小脑袋瓜,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啦,走吧,马车已经候着了。」 「好。」 湛星澜甜甜一笑,挽上了傅玄麟的手臂。 躲在树后的柯婉宁看着两人甜蜜离去,一阵无力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