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帝见两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当即怒拍龙案。 “朕限你们两日内算清十年来所有的中秋夜宴账册,若有一处纰漏,提头来见!” 两人立马齐声道:“臣遵旨。” 靖帝心里头又窝火又懊悔,甩甩手便让两人退了出去。 倘或当年他没有被伏击,就不会因受伤躲进牡丹村,也就不会遇见岳琳琅。 册封这样一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人做皇后,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只是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温婉单纯的小姑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靖帝摇了摇头,浑浊的眸子泛着一丝无奈。 “陛下,这是翎王殿下命老臣为您准备的甘菊茶,降火明目最是不错,您尝尝。” “这是麟儿命你准备的?” “正是。” “他可还说些什么了?” 靖帝急切的问道。 可看到的却是寇淮一脸无奈的摇头。 靖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垂眸看了看那盏飘着白雾的甘菊茶,却又觉得很是欣慰。 “麟儿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如今还肯关心朕,已然很好了。” “翎王殿下总有一日会理解陛下的。” “但愿吧。”靖帝品了一口甘菊茶,回味甘甜,胸口确实舒坦了些,“皇后那里可有什么异动吗?” “老奴派去的黄门回话说,皇后殿下在立政殿待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去了东宫,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立政殿。” “但愿太子此次能长点记性。” 靖帝对傅霆轩尚存希冀。 到底是靖帝自己的亲儿子,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将来封个亲王安度余生也就是了。 可岳后不是这么想的。 她要她的儿子继统承祧,她要让天下人都拜倒在他们母子的脚下俯首称臣。 “席侧妃,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岳后端坐在凳子上,一条胳膊撑着桌案,摆着一副很看不上席怜儿的表情。 席怜儿低眉顺眼的为傅霆轩整理好了被褥,满眼依依不舍的望了望傅霆轩。 “怜儿,你才解了禁足,又照顾了本宫半日,先去偏殿休息会儿吧。” “是。” 席怜儿动作柔柔地朝傅霆轩欠了欠身,又转身朝岳后行了礼。 “儿媳先行告退。” 岳后脸拉得老长,一句话也不愿跟席怜儿多说。 听得殿门关上,岳后才不满的说道:“小狐媚子一个,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傅霆轩靠着床架,脸颊绯红,神情恹恹,显然不愿回答岳后的问题。 “母后今日来东宫,可是有何要事?” “我若再不来,你怕是要喝死在这东宫了!” “儿不过饮酒解愁罢了。” “傅玄麟如今宫里宫外都占尽了风头,你光是饮酒解愁有什么用?” “可父皇偏心傅玄麟,儿争也是无用。” “你再这般颓废下去,太子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方才陛下说你犯错至今,不仅不知悔改,还日日在东宫酗酒!如此不堪,实在让他失望至极!若你再这般下去,陛下便要废了你太子之位了!” 岳后实在是怒其不争,干脆将靖帝今日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傅霆轩听。 可傅霆轩却像是早有预料般的苦笑道: “母后,您还看不出来吗?在父皇的心里,只有傅玄麟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儿子,而我只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 “你父皇心里始终放不下白溶月那个贱人,自然也更心疼白溶月的儿子,可你父皇再怎么样也不会将辛苦打下的万里江山交给一个身世不明的皇子。” “母后的意思是?” “哼,只要证实傅玄麟并非陛下亲生,陛下便不可能册立傅玄麟为储君。” 岳后狡黠一笑,满腹阴谋算计都写在了脸上。 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湛星澜早已预判了她的阴谋诡计。 傍晚时分,湛星澜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果然还是自家的床睡得舒服!嗯......睡饱了。” 湛星澜展开双臂抻了抻腰背,这一觉睡得也太舒坦了。 她扭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寝殿,顿时有些失落。 傅玄麟还没回来。 “竹欢。” 湛星澜掀开暖和舒适的被窝,将双腿耷拉在了床沿上。 门应声而开,竹欢捧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王妃醒了,婢子为您梳妆吧。” “梳妆?这不都傍晚了吗?为何还要梳妆?” “当然要啦,不光要梳妆,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可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湛星澜眨了眨还有些迷茫的眼睛。 她依稀记得,傅玄麟临走时说,晚上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王爷可有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