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我可不想与高娘子结拜。若成了兄妹,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高禧谙抿了抿唇角的粟粒,「什么机会?」 「没什么。来,再喝一口。」 「对了,樊大哥,我这是在哪儿啊?」 「这儿是衡鹤馆的弥院。」 「弥院?」 「衡鹤馆里的住所都是按着各国使臣的国名,取其中一字来命名的。」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一整日都在这儿了。」 高禧谙昨夜没有回西山军营,也不晓得那个愣头青知不知道她受了伤。 「高娘子不必担心,昨日我抱你回来的时候遇见了翎王,他已经向夙寒皇帝说明了情由。这段时间,你就在衡鹤馆安心养病即可,不必再回军营当差了。」 「啊?」高禧谙激动地往前伏了一下身子,身体的疼痛使得她锁紧了眉头,「嘶——」 樊狂赶紧放下了空碗,把高禧谙的身子扶了扶正。 「高娘子别动!你这身上有好几处骨折,若是乱动,可不利于伤势痊愈。」 「樊大哥,我在城北有一处自己私宅,能不能劳烦你把我送回去?」 「并非我不愿送你回去,只是翎王请了太医为你诊治,说你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在挪动了。」 「可我在这儿养病,岂不叨扰樊大哥啊。」 「高娘子不必忧心,夙寒皇帝感念你保护了我,特给你派了宫婢和太医专程来服侍你。你虽住在我这儿,却并不叨扰我。正好,我也想照顾你,以表我对你的感激之意。」 高禧谙眨了眨眼睛,往门外看去,确实整整齐齐地站着好几个宫婢。 【没想到我还能有这待遇,就是这代价有点大。不过,最要紧的是,某人知不知道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他呢。】 「樊大哥,我昏迷了整整一日,可有人来看过我吗?」 「高娘子的父亲与几位兄长都来过了。」 「除了他们呢?」 「还有翎王妃与一位秋姓娘子,她们来了便一直守着高娘子直至天黑才走。」 「她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受了伤,她们一定很担心。不过,除了她们,还有人来过 吗?」 樊狂摇了摇头。 高禧谙的眼中顷刻间充满了失落。 樊狂见她神情有异,便试探道:「高娘子希望谁来看望你呢?」 「没,没谁。」 高禧谙万万没想到,这段时间湛墨北对她那么的无微不至,原来都是假象罢了。 【不对,墨北他刚领了陛下的圣旨,说不定他只是忙于公务,没有时间来看望她罢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高禧谙成功为湛墨北找到了没来的理由,心情也一下子从阴转晴了。 这时,外面的几名宫婢整齐的走了进来。 她们朝樊狂欠了欠身,道:「波弥王,婢子们该为高校尉换药了。」 「高娘子,那孤先出去了,若有什么需要的,让她们唤孤便是。」 樊狂的自我称呼换成了「孤」。 高禧谙也机灵的回道:「是,波弥王慢走。」 宫婢们捧着伤药和纱布缓缓走向了高禧谙。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高禧谙问道:「这是怎么了?」 正为高禧谙解纱布的宫婢说道: 「想必是使臣们又堵住了翎王殿下吧。自从昨儿个您与波弥王出了事,使臣们便人心惶惶的。现在他们只要一见到翎王殿下便追问是何人要害波弥王,这都是第三回了。」 高禧谙眉头一紧。 【看来此事影响不小啊。难怪陛下会特意派人来照顾我,若昨日受伤的是樊大哥,这群使臣还不得把衡鹤馆闹得鸡犬不宁啊。】 这些使臣要么是皇亲要么是宠臣,他们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客死异乡。 「请诸位稍安勿躁。此事是否是有人故意为之,本王尚在调查。还请诸位先各自回去静候消息,本王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傅玄麟话毕,各国使臣面面相觑。 珈凝带头说道:「本公主相信翎王殿下。」 有了领头的,其他使臣也是顺坡下驴,纷纷附和道:「那我们也暂且相信翎王殿下。」 各国使臣各自打道回府,傅玄麟也松了一口气。 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许整件事就是这衡鹤馆之中某一个使臣一手策划的。 待弥院门口只剩傅玄麟后,一直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闻人琢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翎王可有头绪了?」 傅玄麟不必回头也听得出来人的声音。 但是,好大的一股酒味儿! 「本王还以为圣阑王并不关心此事,正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去找圣阑王聊聊呢。」 「哦?翎王可是在怀疑本王吗?」 闻人琢没有与这些使臣们一同来吵闹,确实很容易让人怀疑。 可依闻人琢的性子,若真是他做的,他更应该出来露露脸洗脱嫌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