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为了蔚珍,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如果现在告诉她,她的亲生女儿被调了包,她又为了养女而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该如何自处呢?” “那她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 “澜儿,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告诉她真相吗?” 湛星澜的心一沉。 如果是她的话,她或许也不会告诉许菊梅真相吧。 …… 事到如今,关于蔚家所有的事情已经全部弄清楚了。 可是许菊梅到底是怎么杀了蔚琇的呢? 傅玄麟又去了一趟蟾宫月殿。 他站在台阶之下回想着夜宴当日发生的一切。 当时能够对蔚琇动手的,只有当时与她一起拜月的其中某一个小娘子。 可死无对证,谁又会承认呢? “十一弟,听说你这两日总往蔚府跑,想来收获不小啊。” 傅玄麟听着来人的声音,回身说道:“三哥似乎很清楚臣弟的一举一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与十一弟交锋这么多次,总要汲取一点教训。后日便要给父皇和使臣们一个交代了,十一弟可查明真相了吗?” “尚未。” “原来十一弟查案之能也不过如此,亏得父皇对你寄予厚望。” 傅玄麟懒得与傅霆轩周旋,于是拱手道:“三哥若无其他事,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十一弟慢走,我们后日含元殿上见!” 傅霆轩高声喊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傅玄麟到时候一败涂地的模样了。 很快,五日期限已至。 靖帝召集了所有使臣以及朝臣来到含元殿。 含元殿中央,站着两道修长玉立的身影。 靖帝严肃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五日已过,蔚家二娘子于中秋夜宴坠亡之事,太子与翎王可彻查清楚了吗?” 傅霆轩斜睨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傅玄麟,道:“回禀父皇,儿已查明,蔚家二娘子坠亡乃是因其患有畏高症。” “蟾宫月殿的台阶足有三丈之高,畏高之人站在台阶之上向下看去,会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甚至于眼前出现台阶重影。蔚家二娘子就是因为畏高,这才脚下不稳,失重摔下了台阶。” 话毕,含元殿上的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其中一名使臣起身问道:“那这么说来,蔚家二娘子之死只是意外,并非诅咒或是刺客?” “是,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可我们如何相信蔚家二娘子真的患有畏高症呢?” “蔚太府卿可以作证!” 傅霆轩的话音刚落,就见蔚太府卿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走到了太子身后。 “回禀陛下,小女自打记事以来便患有畏高症,这一点,老臣可以作证。” 靖帝点点头,“朕知道了,爱卿憔悴了许多,快些落座吧。” 蔚太府卿不光是憔悴了许多,他的心也死得透透的了。 他的女儿死了,夫人疯了,妾也自个儿禁了足,如今的他真真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 然而即便有蔚太府卿的作证,傅玄麟也不相信蔚琇的死会是这么简单。 如果蔚琇自幼畏高的话,她怎么会把蔚珍推进井里呢? 她根本就不敢靠近井口! 这个老家伙本就是太子的人,说两句附和太子的话也属正常。 那些使臣显然相信了蔚太府卿和傅霆轩的话。 反正只要不是诅咒啊,刺客啊什么的,他们就能放心的离开夙寒国了。 而这也正是靖帝所希望的。 使臣们陆续离开,含元殿只剩下了靖帝,傅霆轩和傅玄麟父子三人。 一段沉寂过后,靖帝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太子做得好。既安抚了使臣,又保住了夙寒的颜面。” “父皇谬赞,其实十一弟这五日一直在蔚府忙于奔波,他的功劳也不小呢。” 傅霆轩装出了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靖帝见傅霆轩有所长进,不免为之欣慰。 此后的几日,使臣们相继离开了京城。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蔚琇坠亡之事告一段落的时候,蔚太府卿却在朝上跪求靖帝惩处傅玄麟。 “陛下,老臣如今一无所有,只想恳请陛下还老臣的女儿一个公道!若不是翎王将夜宴定于蟾宫月殿,蔚琇也不会畏高症发作无辜坠亡!” “蔚太府卿,既然你心中有怨,为何直至今日才说?” “太子殿下曾劝老臣不可因此事而使得夙寒颜面尽失,所以老臣才一直隐忍不发。如今除了敦黎圣阑王与波弥王以外,各国使臣已经尽数离开,老臣也无须再隐忍了。” “可定下蟾宫月殿,亦是朕点头允了的,蔚太府卿是否连朕也要怨恨?”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体谅老臣一番身为父亲的怜女之心。老臣追随陛下数十载,无功亦有劳。还请陛下念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为老臣无辜横死的女儿讨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