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的利剑。 他站直了身子,身上悬挂的汗珠将他健壮的躯体点缀的恰如其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份野性的魅力。 “澜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湛星澜笑了笑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台阶上。 “瞧二哥方才席间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放心你,所以来瞧瞧。” “都是做王妃的人了,还这么不拘小节。地上脏,二哥带去楼上坐。” 湛墨北说着朝湛星澜伸出了手。 可湛星澜却反手一拉,把湛墨北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哎呀,这儿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坐哪儿便坐哪儿。二哥以前拉着澜儿看你习武的时候,不也是让我坐这儿吗? “是啊,以前你那么小一只跟在我和大哥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如今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二哥这话说得老成,像极了父亲的口气。日后二哥可不能老是和父亲待在一起,否则还不到而立之年,别人就该唤你老爷子了。” 湛星澜笑弯了眼睛,侧目调侃道。 湛墨北被湛星澜这么一逗,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松缓了不少。 他轻轻刮了一下湛星澜的鼻尖,道: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厉害。” “我要是不厉害些,现在便不能坐在这儿与二哥闲话家常啦。” 湛星澜说得没错,要不是她嘴皮子厉害,有口若悬河的本事,恐怕那日在朝堂上她早就被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湛墨北点点头,感慨道:“你与翎王的确不容易,成婚不过一年,便经历了那么多事。”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经历的越多,感情便越深。所以,是福是祸,有时候要看自己怎么去想。” 湛星澜歪头看着湛墨北,挑着眉话锋一转道: “如今禧谙负伤,在衡鹤馆修养半个月了,二哥去瞧过她几回?” 湛墨北身子一僵,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慌乱。 “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我来给二哥疗心病,自然要从病灶问起啊。” “她才不是我的心病呢。” “二哥,我发觉你就是只死鸭子。” 湛墨北皱了皱眉,“为什么?” “死鸭子嘴硬呗!”湛星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承认你心里惦记着她也没关系,反正我昨儿去看她的时候,樊狂正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还说要带她离开京城。你不惦记,自然有人惦记。我呀,也是白操心。” 说罢,湛星澜便佯装起身。 “等等!”湛墨北突然着急的一把拉住了她,“你说樊大哥要带禧谙走?是真的吗?” “你不是不惦记她嘛,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只是作为她的好友,多问一句罢了。” “二哥啊,妹妹我奉劝你一句,喜欢一个人就要去努力争取。禧谙呢,心思单纯又认死理儿,她一旦喜欢上了你,就不会轻易再喜欢上别人。你要还是这样没有任何行动,禧谙迟早会被别人给抢走的。” “你是说,她还喜欢我?”湛墨北不太自信的摇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其实,前日我偷偷去过一次衡鹤馆。当时我站在禧谙的房门外,亲耳听见她跟樊大哥说,她没有心悦之人。” “她那是赌气的话,你好几日不曾去见她,她又不知道玄麟出了事,所以才会那么说的。昨儿我去跟她说了来龙去脉,她亲口跟我说她错怪了你。你要是不信,就亲自去问问她。” “可是……” “没有可是,你总不想看着她伤好之后和樊狂一起离开京城吧。” 湛星澜站起了身,拍了拍湛墨北的肩膀。 “二哥,你已经让禧谙受过一次伤了,别再让她为你难过了。” 话毕,湛星澜便离开了清风楼。 微风吹拂,湛墨北身上的汗水渐渐干透。 他握了握拳头,把心一横,起身抄起了一旁的剑鞘便朝着挂在树上的上衣飞了过去。 大长腿一迈,刚好伸手接住了落下来的上衣和剑鞘。 湛墨北潇洒的转身离开了清风楼,直奔衡鹤馆。 而悄悄躲在清风楼外的湛星澜探出了脑袋,狡诈的看着湛墨北离去的身影。 “哎,果然是为情所困呐。” 就在这时,竹欢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您让婢子好找啊。昨儿您不是说今日要去衡鹤馆看看高娘子的吗?婢子已经命人备好马车了。” “已经有人去了,我们还去做什么?” “嗯?谁去了?” “自然是禧谙最想见的人咯。”湛星澜神秘一笑,“走吧,回望舒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