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正值金秋,树叶飘零。 即便繁华巍峨如皇城,也难免一幅凄凉的景象。 “翎王妃娘娘,前面的鹅卵石路上枯叶颇多,您小心脚下,莫要滑脚才好。” “多谢寇公公提醒。” 湛星澜往前面的地上看去,果然落了许多残叶。 “为何只有这段鹅卵石路无人打扫落叶呢?” 寇淮边走边道: “翎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落叶蒙路乃是刻意之举。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秋日金风徐来,若非树叶全部被吹落,便是如何清扫落叶也扫不净的。” “倒不如先留下这一段落叶,在宫中也算一处别样之景。待落叶尽数飘落,再一同扫去,才能将路扫得干干净净。” 寇淮这话说得大有深意,湛星澜又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原来如此,相信待清扫干净这段鹅卵石路的那日,一定会令人心情舒畅。” “翎王妃娘娘真是聪慧过人。” 寇淮嘴角的笑意更浓。 湛星澜却莫名胆寒。 【陛下明摆着是让寇公公借这条鹅卵石路来点我。什么落叶蒙路,话里话外分明是让我不要声张过往之事,可我知晓一切是在昨晚发生的事,陛下又是怎么发现我知晓的呢?】 【又或许,是我想多了,陛下只是惯例警告一下……】 湛星澜给自己吃了一剂定心丸,瞬间镇定了不少。 紫宸殿内—— 靖帝静坐龙椅之上,粗糙的手捏着勺柄舀起了一口浓稠馥郁的桂花莲子羹。 “贤妃的手艺愈发精益了。” “陛下谬赞。” 贤妃坐在靖帝一旁,温柔的说道。 这两人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贤妃才是靖帝的正妻。 可坐在侧席的傅玄麟却食不知味。 他不停的向殿外张望,期盼着那抹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靖帝见他这样,轻咳了一声。 “咳咳!麟儿,你好生用早膳吧,女儿家梳妆是要花些功夫的。” “陛下就由得他去吧,少年爱恋不就是这样的嘛。当年的陛下,还不如麟儿稳重呢。” “一向温柔娴静的贤妃,如今也学会顶嘴了。” “妾岂敢,不过是替麟儿辩白几句罢了。” 贤妃的温柔大方,总能令靖帝心情大好。 忽然,殿外传来了寇淮的声音。 “翎王妃求见陛下!” “宣。” 不一会儿,湛星澜便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傅玄麟和贤妃,突然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儿媳给父皇请安,给贤妃请安。” “免礼,赐座。” “谢父皇。” 湛星澜的坐席被安置在了傅玄麟的身边。 两人的目光相对,手自然的相扣在了一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滋味流淌在了心间。 没想到吵了一回架,他们两个人反倒更恩爱了。 靖帝放下了汤勺,正色道: “用过早膳之后,我们便一同去立政殿瞧瞧皇后。今晨顾太医令前来禀报,说皇后似有好转之象,到时星澜丫头要好好为皇后诊治。” “是,儿媳定竭尽全力医好母后。” 此刻的立政殿—— 席怜儿喂岳后吃下了一粒黑色的丹药。 岳后苍白的脸微微在抽搐了几下。 一阵痛苦的表情过后,岳后睁开了眼睛。 席怜儿立马压低了声音,说道:“母后,您醒了。” “咳咳……”岳后捂着胸口,皱眉干咳了几声,“没人发现吧。” “母后放心,二公主一夜侍疾劳累不已,儿媳让她回去休息了。至于那些太医,他们听闻母后有所好转,也离开了一大半。” 岳后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病恹恹的样子确实像命不久矣。 “陛下呢?可曾来过?” “昨夜来过一回。” “该说的话,你可说了?” “是,儿媳特意强调了翎王妃前来为母后诊治的事情,还提及了厌胜之术,父皇听闻后面色凝重,没说两句便离开了。” “哼,只有往陛下的痛处戳,才不枉费我这遭受的苦,咳咳……” “母后为了一举扳倒翎王和翎王妃,真是煞费苦心了。” 席怜儿赶忙舀了一勺清水送进了岳后的口中。 岳后咽下之后,感觉胸口顺畅了许多。 “若不是如今霆轩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我也犯不着这般自戕。不过,你这药的确厉害,我服下之后,真有一种将死不死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席怜儿眼神微颤,似有慌乱之色,她忙道: “母后放心,儿媳给您服下的药绝不会伤及母后性命。” “本后知道,便是借你个虎胆你也不敢伤本后的性命。说来啊,霆轩这三个妻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