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存银全部取出来。” 湛墨北的声音透过湛星澜面前的屏风传来。 湛星澜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她飞速转身下楼,果然看见了湛墨北的身影。 “二哥?” “澜儿!?” 湛墨北的脸上除了诧异之外,还明显多了几分慌乱。 乾迩庄二楼雅间,兄妹二人相顾无言。 “说吧,你要拿那么多钱做什么?” “澜儿,你今日气色不错嘛,是用了哪家的胭脂啊。” 湛墨北顾左右而言他,全然不搭湛星澜的话茬。 “好,你若不说,那我便去告诉父亲。” “欸欸欸!” 湛墨北一把拉住了起身要走的湛星澜。 “我说你怎么越长大越像阿娘啊,一点都不可爱了。” “足足一万六千两,那可是你攒了十几年的私房钱啊。平日买一把喜欢的宝剑你都要抠抠搜搜的斟酌半天,现在居然这么爽利的要全部拿出来。我若不问清楚些,那还是你亲妹妹吗?” 湛星澜蹙眉质问道。 “哎呀,不过是一万六千两罢了,对我们家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罢了,不算什么大数目。” “二哥!你不会是欠了赌债吧!?” “不不不,你想哪儿去了,你二哥我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至于去赌坊鬼混啊。” “那你要拿这些钱去做什么呀?” “我……”湛墨北垂下了眼睑,轮廓分明的下颌角鼓了鼓,“我想用这些钱帮帮樊大哥。” “樊狂?他不是已经回波弥了吗?” “就是因为他回去了,我才想帮他。波弥时局不稳,百姓怨声载道,他这波弥王当得不易。我想,若有银钱支持,或许他能过得好些。” “若你有此心帮他,为何不在他离京之前便把钱给他呢?” “樊大哥不告而别,我和禧谙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况且当时也没想这么多。” “二哥有此心固然是好,可这么多雪花银,你该如何给他呢?” 湛星澜一语提出问题关键所在。 “这……”湛墨北摇摇头。 “况且,一万六千两,于一方国家而言,未免太少了。眼下波弥王尚未回去,二哥再容妹妹想想办法,可好?” “嗯……” 湛星澜送走了湛墨北,然后便去后院看望了一番厉清尘和敖瑾。 敖瑾的伤势不算重,再加上湛星澜用解蛊之法为敖瑾剔去了蛊毒,所以他恢复得极快。 他一见湛星澜,便给湛星澜跪了下来。 “敖瑾,你快起来。” “太子妃娘娘的救命之恩,敖瑾定当结草衔环。” “好了好了,你和阿尘还真是亲兄弟。当年我救了阿尘回来,他也是这样跪着说要报恩。然后这一报恩便是好些年,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他都无条件的替我达成,永远将保护我放在第一位。要说报恩,他早就把你的那一份也报完了。” 湛星澜扶起了面色苍白,嘴唇还结着血痂的敖瑾。 倏然,甜儿激动的从厉清尘的房间里跑了出来。 “姐姐,清尘哥哥醒了。” 敖瑾眼眶一红,连忙问道:“当真?” “当真。”甜儿泪眼婆娑,喜极而泣。 “走,带我去看看他!” …… 厉清尘艰难的在敖瑾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虽然昏迷了七日,但厉清尘的眉眼干净,喉咙也不算干涩,一点不像昏迷了这么久的人。 “阁主,您对我们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 “打住,等你完全康复了再说报答的话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知道吗?” “属下定快快好起来。” 厉清尘点点头。 他的四肢隐隐作痛,整个人板板正正的靠着床架,这姿势看上去难受极了,可对他而言,这已是最舒服的姿势了。 “瑾儿,你怎么样了?” “这几日多承凌樨阁众位兄弟的照拂,我已经好多了。太子妃娘娘还为我解了蛊毒,往后我再也不必受制于柯敬丰了。” “阁主……” 厉清尘又满目感激的望向了湛星澜。 “你们不用感激我,若非皇后殿下,我也没办法给敖瑾解毒。” 湛星澜回想起之前去向白溶月讨教有关清昭仪之事的时候,顺道问了问她解蛊毒之法。 不想这一问还真的问对人了。 白溶月最擅制暗器和解毒,傅玄麟百毒不侵的体质也是她未雨绸缪,精心调养出来的。 而白溶月的这份恩情,已在敖家两兄弟的心里默默记下了。 厉清尘和敖瑾劫后余生,再也不必兄弟分离,不知有多高兴。 便是湛星澜瞧见了,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她低头欣慰一笑,却在余光中瞥见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甜儿。 甜儿流着眼泪,远远的望着厉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