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鄢清儿一个措手不及。
“小女子自幼随母行商,见得多了也就懂了。”
“行商?那便是去过不少地方了,不知老板娘是否认得一个叫鄢清儿的女子?”
鄢清儿垂下的眼睑一震,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小女子见识浅陋,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来头?若日后遇见了,也好留意一二。”
“是一位地位尊崇之人的心爱之人,从前曾在西域生活过几年。年岁大约二十有五,至于样貌,老夫这里有幅画像。”
柯敬丰说着便拿出了一张画像拍在了桌子上。
“这女子对那位地位尊崇之人来说要紧得很,若是让旁人知晓,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若是老板娘瞧见了,麻烦速来相府相告。老夫自可保全她的性命。”
话毕,柯敬丰拂袖起身。
推开门后,柯敬丰又说了一句话。
“既然老板娘觉得那款式做金镶玉俗气,那便做金镶玉之中最漂亮的款式。上面要刻飞蟒,祥云。至于字嘛,就刻洪福齐天。”
柯敬丰离开之后,鄢清儿才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桌上自己的画像,只觉得心慌意乱,头皮发麻。
这上面画的是五年前的她,也是她从慈昌国逃回夙寒国前,最后一幅津曜为她画的画像。
“五年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鄢清儿将面前的画像撕得粉碎,然后将它们攥在手里扔进了火盆里烧烬。
她不想再回到津曜的身边了,永远不要!
距离傅玄麟出征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湛星澜日日夜夜盼着收到前线来报的消息。
可她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来。
闻人琢见她忧思成疾,又成日害喜,人都瘦了一大圈,便想着各种新奇的花样给她做菜吃。
但他手艺不精,能吃的菜也没几个。
上回傅洛襄醉酒说他做的菜好吃,他便激动地浅尝了一口,结果那一宿他就没出过茅房。
看着屡败屡做的闻人琢,傅洛襄想帮他却总能想起那日在花厅门口听到的话。
一想起来,她便又恼又臊。
这日,闻人琢又霸占了王府的后厨。
为了避免庖厨们笑话他,他便撵走了所有人。
正巧傅洛襄拿着章未曦给的药膳单子来后厨,却见整个厨房空无一人。
“没人吗?”
傅洛襄扫视一圈,只好打算离开。
谁料她刚一转过身,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陡然从某个灶台后面传了出来。
“啊!”
傅洛襄被吓得不轻,一个转身后退便磕在了另一个灶台的一角。
忽然,那声音的主人从灶台后面冒出了脑袋来。
“圣阑王?”
傅洛襄看着那张灰扑扑却难掩姿色的脸,愣怔须臾之后立马扶着受伤的腿要走。
“欸!十公主!”
闻人琢焦急的喊住了傅洛襄。
“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洛襄回头看着那个窘迫的男人,犹豫过后还是点了点头。
原来闻人琢听竹欢说,湛星澜在闺阁的时候便喜欢吃叫花鸡。
所以便想做一只给湛星澜吃。
可他捣鼓了半天,鸡没变成叫花鸡,他倒变成了叫花子。
过了好一阵,他们才终于将叫花鸡腌制好包起来放进了炉子里。
闻人琢靠着身后的石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累死了。”
傅洛襄也累得够呛,坐在了离闻人琢半米远的地上。
累了半晌,她已面色潮红,香汗淋漓,汗珠甚至顺着颀长的脖颈流到了锁骨上。
她忍不住用手凌空扇风,好歹能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闻人琢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便偷偷的瞄了她一眼。
忽然,一阵凉丝丝的微风吹拂到了傅洛襄的脸上。
傅洛襄扭头看去,竟然是闻人琢拿着扇火用的扇子给她扇风。
“多谢十公主了。”
傅洛襄目光盈盈,丝丝凉风不光吹在了她的脸上,还吹进了她的心里。
“圣阑王客气。”
她飞速的低下头不去看他,心里的小鹿化身为了脱缰的野马,肆意在她静谧的内心深处狂奔。
闻人琢自觉气氛尴尬,遽然想起了湛星澜让他表现得自如一些。
于是便笑着找起了话题,“十公主,你喜欢什么样的郎君啊?”
这话一出口,闻人琢就恨不得扇自己的两个大耳刮子。
傅洛襄一愣,紧张的说道:“我……我所遇见的男子不多,但我心目中的郎君,应该是想父皇和十一弟那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什么?傅玄麟!?他有什么好啊!”
闻人琢情绪激动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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