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妃娘娘今日在含元殿上可谓是气势如虹,就连婢子都被您镇住了呢。” “眼下若是我不强势些,便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了。” 湛星澜摸着自己的肚子,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心里不免有些后怕。 若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她未必能将柯敬丰绳之于法。 然而,正当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厉清尘却在寝殿外急促的叩门。 “阁主,王府外聚集了许多百姓,说阁主欺骗百姓。” 湛星澜忽然想起来,她将自己是凌樨阁阁主的身份暴露,必定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和不满。 “更衣。” “娘娘……”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走吧。” …… 王府门外,聚集了一群百姓。 “太子妃娘娘竟然是凌樨阁的阁主,先前还佯装捉拿凌樨阁,这不是欺骗百姓吗?” “堂堂太子妃竟然与杀手为伍,那岂不是想杀谁便杀谁了?” 这时,王府大门打开。 数十名明府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佩剑蜂拥而出。 漆黑的夜里,王府门前一派通明。 湛星澜款款而来,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敖奕敖瑾。 “诸位,本宫知道你们在气什么。但凌樨阁本是无辜受牵连,你们又何必抓着他们不放?” “可凌樨阁到底是个杀手组织,留着他们岂不是留下祸患?” 百姓中一个瘦高的男人说道。 “凌樨阁从前的确是杀手组织,但自从本宫继任阁主之后,凌樨阁便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从未害过无辜百姓。” “话是这样说,但说不准这些都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象呢!” “诸位既然不相信凌樨阁是好人,那前段时间诸位可还待凌樨阁亲如兄弟呢。” 湛星澜挑眉说道。 “我们何时待凌樨阁亲如兄弟了?” “凌樨阁日夜巡街,守护京城百姓。本宫记得你们当中还有人要为我凌樨阁的兄弟说亲是吧?” “这……” “试问,凌樨阁可曾伤害过你们吗?你们为何对他们充满了敌意?我凌樨阁的众兄弟们大多是孤儿,他们若是不入凌樨阁便只有等死的份,若能衣食无忧,他们也不想背上杀手的名号啊。就像本宫身后的这两兄弟,被柯敬丰害得无家可归,兄弟别离,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湛星澜说罢拱手朝众人施礼。 “做人留一线,也是给自己一条后路。请诸位给凌樨阁一个机会,让他们证明自己没有伤害百姓之心,可好?” 百姓们似乎是被说动了,表情不像方才那般愤慨。 “本宫知道你们心里不安,但这么多年以来,凌樨阁一直本本分分,与京城百姓相安无事。难道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水火不容才算完吗?” 湛星澜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见了效。 百姓们也知道真要闹起来,死的未必是凌樨阁。 况且,凌樨阁是怎么对百姓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众人散去,湛星澜紧绷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她捂着肚子,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痛。 “啊……” “阁主!你怎么了?”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快!宣太医!” 夜色正浓,湛星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透过朦胧的香云纱,她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对话。 “太子妃娘娘思虑过度,伤身伤神。如若再受什么刺激,皇嗣怕是保不住了。” “顾太医,我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娘娘和孩子。” “竹欢姑娘,你先起来,我定会竭尽全力。但更重要的是,太子妃娘娘她能安心养胎。否则,皇嗣不保……” 再往后他们说了什么,湛星澜已经听不见了。 她沉沉睡去。 在梦里,她梦到一条巨蛇碾压着街道上的房屋朝她疯狂追来。 她怀中的婴儿伸着小手朝她咿咿呀呀。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她踩着泥泞的路玩命奔跑。 突然,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那巨蛇追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咬。 “不要!” 湛星澜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白皙的额间冒着细小的汗珠,后脊一股凉意直窜头皮。 她慌忙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幸好,肚皮还是那般圆润。 咚咚咚—— 叩门声不急不促,却还是吓了湛星澜一跳。 “谁?” “太子妃娘娘,皇后殿下有请。” “我知道了……” 湛星澜坐在床榻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心中惴惴不安。 入宫后,湛星澜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长安殿。 正座之上,白溶月已不似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