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温苍旭?”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马金良猛的抓住了栅栏,冷声道:“他果然有鬼,便是他出卖了我?”转念一想马金良突然笑了:“你诈我?”初听这个名字确实很激动,但温苍旭与他合作三年,若想抓他早便下手了,何必等到如今。更何况两人交换的东西不是假的,朝廷想抓贼,也不可能连武器都送出来。他冷冷的看着萧不离。
萧不离也不恼道:“我在查温苍旭,自然也会找到你。”
两人既是一条绳上的,温苍旭被查,马金良也跑不脱。
原是如此,马金良便知流匪再猖獗,晏鹏程也不敢如实相报。说到底他被温苍旭连累了。
温苍旭和方尧捷合作制作兵器,又将兵刃卖与马金良。而马金良心大,想要拉拢附近的小势力,便转卖手里兵器,萧不离不需要查马家贼会在何处落脚,他只需要依据交易的地点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有交易的流匪都找出来,总有漏网之鱼。他带着晏家军花了三天的时间来突袭那些流匪,最终缩小了马家贼的势力范围。但真正找到村庄却是因为温苍旭。
利器外送自然有接头人。方尧捷为了保命自然什么都供出来了。但接头人不定期更换,他知道得也不多,最终只能凭口音寻人。最终便查到了城外的村庄。他没有那么厉害,也没有时间等温苍旭露出马脚,所以只能铺天盖地的搜,因为他等不起。
万幸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了村庄,只可惜就算算尽一切却没算到温苍旭会再次逃脱。
“成王败寇,马某认了。”马金良低声道转身坐了回去。流匪本就是刀口饮血的买卖,迟早有被清算的一天,不过是早晚而已。马金良一生阴狠算计,最终还是落得如此下场。但他手下人命千百,他自认也不亏。
他摆明了态度不合作,萧不离也不慌,只是不慌不忙的说着在庄子里看到的一切。他说庄子的女人都是抢来的,有吴国的也有陈国的,有附近的,也有远方的。
马金良哼了一声,没回答。他没有女人,也自知做的事情那是祸及后人的,所以并无此念头。但是他手下那么多人,总有那么写个对女人感兴趣的。为了安抚手下拉拢人心,才逐渐形成了一个村落。
萧不离继续说那些女人都没有离开,而那些孩童。他没有说完,但马金良却开口骂道:“朝廷中人当真是妇人之仁。”
斩草不除根,才会引发祸事。这一点萧不离何尝不知,只是这些他不会经手,自然有人会动手。
他最后说的是马夫人死了。
马金良微微动容,却最终恢复了平静。他难逃一死,母亲死在他前头倒是好的。只是不知尸骸是否有人收拾,是否安葬得体。
“我听闻马帮帮主甚是孝顺,所以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不知马帮主可愿意?”
马金良定定的看着萧不离,随后去看晏鹏程。晏鹏程一直未说话,他便知萧不离这人做得主。
“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放你为母收尸……”萧不离话未说完,马金良便已经冲了过来,若非栅栏挡住了他,他只怕已经冲到了萧不离面前:“你做了什么?”
村庄老弱妇孺都在,为何没得人收尸。晏家军军纪严明,岂能祸及无辜。他瞠目看着萧不离,萧不离丝毫不惧:“我什么也没有做。你觉得你母亲为何有人照料。”非是那些人愿意,而是整个村庄因马金良而在。如今村庄被晏家军所破,男丁抓的抓死的死,各顾不暇,又哪来的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
一遭大厦倾塌,万物分崩离析。马金良恶狠狠的瞪着萧不离,恨不得生惔其肉。在僵持了许久后,马金良道:“你要问什么?”
“我要问的便是温苍旭,他与你交易所为何?”顾氏早已灭亡,即便有怨有仇也过去了百年,总该放下了。温苍旭不可能为当初的灭族而寻仇。所以萧不离猜不透他所为何。
马金良依旧死死的盯着他,并不答话。但萧不离也有耐心。他能等,但有些东西不能等。比如尸体,比如马金良什么都没有却唯独有的那么一丝丝孝心。
在僵持了许久之后,马金良道:“我要为她停灵立碑。”
一旁的晏鹏程忍不住讥笑道:“你一将死之人,就算立碑又如何,他年草长莺飞,坟头依旧无人祭拜。”
马金良无后,他都只能曝尸荒野,也要为母亲立碑,莫非他以为会有人祭拜。马金良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看着萧不离。他尸骨无存都是应得的下场,他可以,但母亲不可以,除非他先走一步。
萧不离听闻马金良是个孝子时还曾唾弃一二,如今看到马金良这般模样也不知是嘲讽居多还是感慨颇深。已死之人,他并不会与之计较,所以他应了这件事情。
一诺定千金。马金良得了他的允诺,也便没有再隐瞒。
马金良原本也非是流匪出生,他也曾生于庄落长于农户,但缅东流匪多,村庄在一日之间被血洗,他为了保全性命便加入了流匪,也成了为虎作伥的一员。而在后面他的地位越来越高,直至被推上了帮主之位。原先的马家贼势大,但也非缅东之最。但因他们对地势熟悉,经常在边境流窜,也逐渐声名鹊起。那时流匪猖獗却也内斗厉害。今日存明日灭也是常态。但总有那么几个怎么也灭不了的存在。其中便有一股势力欲拉拢他们,声称可以一同发财,但被拒绝了。在被拒绝之后,那股势力便开始打压他们,逼得他们不得不四处流窜。
直至三年前温苍旭找上他,并表示愿意为他提供兵器,所求不是希望马家帮成为缅东最大的势力。一方有人一方有兵刃,他便与温苍旭结为了兄弟。
“那我问你,裴十一因何落难。”萧不离突然开口道。他查过裴沂因何出现在村庄。也知裴沂被流匪抓到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