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客气。
晏辰道:“我弟弟活得好好的,被他们造谣成快死了。打他们一顿,算轻的了。”
温念笙:“衙门怎么没把你也抓起来?”
晏辰会心一笑,打开牢门,走到一名犯人身前,踢了踢他的脚:“哎,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那人忙捂紧发青的下颌:“我……我自己摔的。”
晏辰回头朝她扬了扬下巴:“听见了吧,他说他自己摔的。”
温念笙:“仗势欺人。”
晏辰失笑:“你教我的呀,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学得还挺快。
温念笙不想同他贫,问道:“张文是哪个?”
她话音还没落,立刻有人往墙根缩了缩,乱蓬蓬的脑袋几乎埋进膝盖里。
晏辰大步上前把人揪了出来:“就他,带走吗?”
这人的模样和陈桂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念笙道:“带走吧!”
离开牢房后,温念笙派人回家给温婉传了信。温婉得知张文在她手里,很快乘车抵达京师府衙。
她特意带了人牙子。张文刚从牢房出来,绳子都没解,就被人牙子套麻袋带走了。
张文落在温婉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算自作自受。
出狱的手续办完,一行人离开京师府衙。
晏辰先一步翻身上马,同她道:“我得回家给小二做饭,不能送你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吧!”
今日之事多亏有他帮忙,才能办得如此顺利,温念笙向他道过谢,二人就此别过。
时至傍晚,落日余晖洒满街头。
少年扬鞭纵马而去,眨眼之间,已行至长街尽头。
眼见快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却回过头,见温念笙也尚未登车,又勒马回身,亦如那日在国子监门外般高高挥手道别。
温婉看着他的方向:“这小子喜欢你。”
温念笙:“我和他不熟。”
温婉却笑:“熟悉有熟悉的喜欢,不熟有不熟的喜欢。熟悉时的喜欢叫日久生情,不熟悉的喜欢嘛,你知道叫什么。”
……
三日后,张文被温婉找来的人牙子卖回了乡下老家。据说他被卖去的那户人家,刚好是温婉当年被卖去的那家。
至于陈桂香,温婉到底念及母女之情,饶了她一场。她伪造了一份张文的死亡证明,又找来两人假扮衙役拿给陈桂香看。
陈桂香以为张文真的死了,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自此再未出过西偏院。
事情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这日一早,南星从西偏院回来,带来温婉的口信的同时,还带回一枚精致的桃木钗盒。
“表小姐说,她日后会对表夫人严加看管,决不会再给温家添麻烦。”
说着,又把钗盒递给她,“她还让我把这个交给小姐。”
温念笙接过钗盒,打开一看,竟是那两支被典当的凤头钗。
钗盒盒顶还有一张字条:“物归原主。”
南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温念笙把钗盒盖了回去:“收着吧,她不想欠我的人情。”
正说着,江予柔又派人来传话。
定亲的人选,已经择好了。
……
江予柔一共选中三门亲事,让温念笙自己挑一门中意的。因为迟早要退亲,所以她压根没挑,随手从三人的画像里抽了一张。
被抽中的倒霉蛋是鸿胪寺丞家的独子,名唤杜景,年长她两岁,今年刚及弱冠。
此人也在国子监读书,成绩中规中矩,日后大概率会在六部谋一闲职,大富大贵没指望,但衣食无忧绝对不愁。
据说江予柔还亲自去见过他,是个温和守礼的好孩子,只是性格略沉闷,不大爱说话,除此之外便没别的毛病了。
温念笙对杜景没什么印象,对他们一家人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她没有印象是件好事,毕竟上一世给她留下印象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亲事很快敲定下来,转眼之间,到了杜家下聘的日子。
小伍天蒙蒙亮就跑去回春堂外蹲着,只等杜家下聘的队伍来了,他好放第一声喜炮。
这会儿天色尚早,街上行人并不多,只有回春堂的家丁在重新粉刷匾额,以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两门婚事。
小伍盯着门前家丁进进出出,一时眼晕,犯起了困劲。
他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去找周公下一盘,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你家小姐在吗?”
他吓得一激灵,蹭一下跳起来,再一看来人:“哎呦,小晏公子,你可吓坏我了!”
晏辰背手站在他身前,看了看周围,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回春堂怎么这么热闹?”
小伍嘿嘿一笑:“公子还不知道吧,今天是我们未来姑爷下聘的日子。”
晏辰反应了一下:“齐家大公子?”
齐文礼的亲事,他是知情的,可是齐家不是早就下过聘礼了?
小伍忙摆手:“不是齐公子,齐公子要娶的是我们家表小姐。今日下聘的是杜家,要娶的是我们正儿八经嫡亲大小姐的!”
“温姑娘定亲了?”
晏辰一瞬怔愣,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见他突然迟迟不说话,小伍问:“小晏公子,您方才是不是说要找我们家小姐?”
晏辰回过神,颔首道:“不敢叨扰。”
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