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蹙:“沅沅,你突然问这干什么?” 景沅垂眸:“没,突然做了噩梦。” 景白微叹口气,试探地抬起手。纠结很久,他揉了揉景沅的头:“当初你车祸痊愈回,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奇怪的是,那天的事情你完全不记得,们也就没再提起。你现在…是又想起来了吗?” 景沅抿着唇:“喔,想起一点。” 景白微又关心地问:“需不需要给你联系一心医?” 景沅缓缓摇头:“不用,没事了,大哥。” 景白微走,景沅悄悄抬头,发现纪晏正目光严峻地盯着自己。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小声说:“纪晏,又想起一些车祸的记忆了。” 纪晏语气沉重,但仍然帮他倒好一杯温水:“好,听你讲。” 景沅捧着水杯,将梦境中的每画面讲给纪晏听。 讲的过程中,他完全不敢抬头。唯恐撞上纪晏难以接受的目光。 说到最,他声音微颤:“那人管电话里面的人称呼为…宁总。” 纪晏的脸色白了些,平静的眼神微微晃动:“也就是说,父母发车祸时,并没有死。而是被…被他杀死的。” 景沅轻轻垂着眼睫:“嗯。” “凶器是什么。” “凶器…是一把刀。但具体…”景沅艰难地闭上眼,再次回忆梦中的画面,“好像不单纯是刀,它带着锯齿…” “大概有这么长…” 景沅拼命回忆着,急得额头都是汗。 “原来是刺刀。”纪晏声音微弱,“怪不得父母脖上的伤口是那样的。” 他面露痛色,脸色几乎惨白。 突然—— 纪晏疾驰而进卫间,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痛苦地呕吐。 景沅连鞋都没顾得穿,跟着冲了进去,蹲在纪晏身边帮他顺着宽阔的脊背。 纪晏的反应很强烈,眼睛瞬间布满红血丝,薄唇没有一丝血色。他扶着马桶,手腕上的青筋凸起,情绪作祟,不停地抖动。 景沅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纪晏,心里虽然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待纪晏停止呕吐反应,他端过来一杯温水让纪晏漱口,随安静地伏在纪晏肩上,静静地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由于头没有安放在妥善的位置,景沅越来越晕,磕碰的位置有些渗血。 纪晏见状,空洞的眼神染起一丝波动。 他迅速抱起景沅,呼唤医进来。 景沅不肯躺在床上,始终环着纪晏的腰不愿撒手。医拿景沅没办法,只好按照他目前的姿势,帮他解开纱布换药。 伤口虽然不大,但很疼。 景沅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沾在纪晏胸前。 纪晏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景沅的伤口。那沙哑的声线轻轻道了句:“医,伤口多少天能愈合。” 医眉目严肃:“已经愈合了,但刚刚被扯开了。” 纪晏没说话,待医替景沅将伤口包扎好,用力抱住景沅。 忽然间,景沅的额头上,落下几滴泪。 景沅抬起头,眼圈蓦地红了。 他抬起手,圈住纪晏的脖,把纪晏搂进怀里。 纪晏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湿润的眼睫埋进景沅颈窝。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相拥而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眼光将景沅弄醒。他起床,发现病房里只剩他一人。 他下意识寻找手机想要给纪晏打电话,陈天这时拎着早餐推门进来。 “景少爷,您醒了。”陈天将包装拆开,“纪总回公司处工作,先照顾您。” 景沅敛起哭肿的眼睛,欲言又止:“纪晏他,好吧?” 陈天叹口气:“情况不是很好。” 他已经知道景沅想起来分记忆,所以没有隐瞒。 “纪总正在寻找作案的凶器。毕竟有证据,才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景沅语气担忧:“过了这么多,凶器能找到吗?” 陈天端着粥给他,意味深长地说:“当天车祸的行车记录仪被人摘走了。想要找到线索源头,恐怕得先知道杀害纪先和纪夫人的元凶是谁。” 景沅睫毛轻颤:“可是,没想起来。那凶手的脸看不清。” 陈天:“慢慢来,您别着急。或许哪天就又想起一分了。” 景沅捧着最爱的鸡丝蘑菇粥,完全没有胃口。早知道他等全想起来,再告诉纪晏了。纪晏这么早知道,只能徒增方的痛苦。 “叔叔。”景沅小口小口吃着粥,认真问道:“您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快速恢复记忆吗?” 陈天笑了笑:“知道。” 景沅撩起眼帘,乖乖问:“是什么?” 陈天又帮他拆开就粥的小菜:“这件事,是您亲自问纪总吧,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