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是柄锋利如镜的短刀,刀体狭长,刀身弯曲。他露出喜悦的笑,反握住刀柄在空中比划两下:“是把好刀!”
末了,赵炘收起刀,嘴唇蠕动犹豫一二后,极不情愿地开口小声说道:“多谢三哥。”
赵怀看了他一眼但没理会,却对魏静姝说:“走吧,我送你回府。”
赵炘脸色变了变,看了眼赵怀,又看了看魏静姝,差点就要炸毛。还是赵澄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说:“五弟过来,四哥也有好东西要给你。”
“谢殿下。”魏静姝朝赵怀屈身行礼,温声说。
见状,赵怀低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心想女子都是这般繁文缛节的吗?
他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吩咐阿生去收拾几件衣物,说是今晚住在府衙。
赵怀替魏静姝掀了车帘,二人上了马车,很快阿生便出来了,将行囊放了进去,夜里看不清路,京墨提了柄灯笼。
阿生赶着马车,说:“殿下,方才传来消息,赵大人这两日就该到了。”
赵怀“嗯”了声,吩咐道:“到时安排他住在府衙,莫怠慢了。”
阿生应了声,几人穿进了林子。耳边是簌簌的响声,虽是初春,但夜里寒凉,好在魏静姝临走前拿了件披风,虽有些冷,倒也受得住。
不久,林子里忽然传出一道细小的声音,京墨如鹰般的眼睛盯过去:“有人。”
三人都听出来京墨语气里的警惕,魏静姝掀开车帘,外头一片昏暗,乌云遮住了半个月亮,微弱的月光洒在林子里,散发出阴冷之气。
赵怀立即将她的手打掉,帘子迅速被放下,赵怀皱眉,觉得这女子胆也太大了些。他将魏静姝推到角落里,小声说:“待在这儿别动!”
那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越来越快,不是一道,是很多,是脚步声!
赵怀迅速下了马车,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来人,一群五大三粗年轻力壮的汉子,脸上带着黑布,手中握着亮蹭蹭的刀剑往他们冲过来!
眼里闪过刀光剑影,赵怀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少废话!今日我要你的狗命!”为首的汉子恶狠狠地说。
赵怀侧身躲过朝着自己飞来的刀,嵌住他的手腕夺下了刀,抬脚踹在他腿窝处。那汉子吃痛,躺在地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赵怀斜晲眼后头的人,回刀便刺其小腹。
赵怀皱眉:“留活口。”
这话是对京墨说的。
其中一个汉子趁机一刀砍向赵怀的后背,赵怀闷哼一声,背后火辣辣的疼。
倏地,那汉子的头狠狠抽搐了一下,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瞬间僵住,接着便栽倒在了地上。
魏静姝放下车窗帘,后头传来一批脚步声,接着便听见赵澄驾马赶来焦急的声音:“快点儿的,快去护人!”
南诏士兵手上的火把瞬间照亮了整片林子,京墨抬起剑将眼前的人解决了,阿生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汉子们看见情形,惊慌失措地握着刀拔腿就要跑,赵澄大喝一声:“抓住他们,别让人跑了!”
看着赵怀触目惊心的伤口,赵澄唏嘘一声,后又庆幸赵怀没什么大事,连忙跑过去扶住他,骂道:“明知道咱们如今是什么形式,晚上出去也不带几个兵。得亏五弟提醒,否则你这小命指定得交代在这儿!”
赵怀薄唇紧抿:“无碍。”
赵澄扶着他上了马车,看见里头的魏静姝,这才想起来还有她这么一个人:“魏姑娘没事吧,吓到你了吗?”
魏静姝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盖在了赵怀身上,说:“我无事,还是赶快回府吧。”
京墨将阿生扛进了马车,那些汉子被一一绑了,很快他们便到了府衙。
城里的大夫不好请,听到是给赵怀医治,全都装死不出来。赵怀也没指望他们,行军打仗难免受伤,对于这种刀伤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血染了整片,赵怀脱了上衣,露出宽阔结实带有汗珠的背,上面大大小小的旧疤痕数十条;伤口就快要见骨,从左下肩膀一直到右腰侧。赵澄皱着眉头给他的伤口消了毒,涂上药膏后包扎了起来。
府衙万籁俱寂,杜宏清被人请了出来。冷风阵阵地吹,耳边是火把燃烧的声音。院子里躺了几具尸体,一群汉子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一脸决绝坚定,还有几个胆小地哆嗦着身子,眼里透露着惊恐。
赵澄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数了人数后,对赵怀说:“死了七个,跪着的是四十三人,这群该死的!”
赵澄猛地抽出剑架在那汉子脖子上,恼怒道:“那么多人,定然是蓄谋已久,说!你姓甚名谁?其他同谋在哪里!”
那汉子斜眼冷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同谋,只有我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京墨搬来了椅子,给赵怀换了件厚一点的披风。赵怀坐在椅子上,冷眸微眯,声音冷冽却又泰然:“这是,为国报仇,死而无憾?”
语气毋庸置疑,不可置否。汉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很快又面目狰狞,朝赵怀狠狠啐了一口:“天杀的赵怀!你不得好死!迟早有一天,你的国土也会被敌人所践踏!”
究竟为何,显而易见。杜宏清心里一凉,万念俱灰,怒其不争道:“住口!你快给我住口!”
杜宏清面如土色,朝赵怀压低身子,嗫喏开口:“殿下息怒,是下官治下不严,下官愿替他们受罚,劳请殿下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听到此话,赵澄一脚踹在杜宏清身上。
这一脚极重,杜宏清当时便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赵澄眼眸眯起,手中的剑刹那间抵在了杜宏清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