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她是韦府小姐后,就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什么私心?利用救命恩人的名义主动巴结韦府?说实话,我对豪门贵族一点兴趣都没有,来韦府当差的主意也是你们家小姐主动提的。哦,还有,千万别拿银子给我,说什么辛苦了、感谢了之类,我刚才说了,最喜欢的就是行侠仗义,人是我自愿救的,我也不稀罕什么感恩之心,我只要不违背我的本心就得了。”
“哈哈哈哈...”韦吕抚须大笑,“好一个不违本心。你这牙尖嘴利的性格和我那孙女还真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一个彰显外露,一个内里春秋。好,好,好。”
吴征在韦吕身边多年,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是韦吕欣赏这个少年的表示,倒也挺诧异,这孩子言语间几乎字字带刺,侯爷居然还不在意,这要在侯爷年轻时,还不一拳给击倒。
其实吴征不知道的是,今天几件事发展下来,韦吕明白了,自己这赤阑侯府需要好好整饬,头一件事,就是要把惫懒无能、愚钝庸碌之人革出府去,这侯府才能避免从内部被锈蚀。
而楼嘉与言辞犀利、脑筋活络,虽然还是少年身板,但能看出底子不错,又会点拳脚招数,学起武估量也不在话下。
自己也老了,独子又远在京城,如果能从此时培养一个根骨、悟性极佳的晚辈,将来也能为韦家提供一份助力。
想到此处,韦吕的眸光变了几变,搞得楼嘉与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是被刺激到了?
“明日卯时,来这里见我。听到了没有?”韦吕大喝一声。
余光瞟到吴征在旁边一个劲儿使眼色,楼嘉与也气沉丹田,回了一个“是”。
韦吕不耐烦地挥挥手,吴征引着楼嘉与走出书房。
“这位大哥,刚才侯爷是什么个意思,可否透露一二啊?”
“呵,你这么聪明,还不知道侯爷的意思?别装傻了,卯时准时到,侯爷最不喜人迟到。”
楼嘉与走出侯府,听着厚重的黑漆大门在身后缓缓阖上,转过身来,仰头望着昏黄月光笼罩下悬挂着的匾额,“赤阑侯府”几个金黄大字在月色中依然发出莹莹微光。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兵法诚不我欺。
韦吕虽已致仕,不再在朝廷任职,赤阑侯说白了也只是一个虚衔。但是,新朝说到底也才建立三十几年,边疆尚不够稳定,优秀的武将更是数量稀缺,因此,韦家父子才能一跃而上,成为朝中为数不多的武将柱石。
同样也是因此,即使韦吕退居二线,一旦边境不稳,也是时刻需要披挂上阵的,圣上也特意准许他在苏州府带兵操练,为的就是遇到敌情时能有一支后备力量。
而韦府侍卫,就是这支后备力量的后备力量。
只有极其优秀才有可能被拔擢成为侯爷带兵队伍中的一员,享受上阵杀敌的刺激与得胜归来的荣光。
不过也如前所说,这支二等后备力量已经摇摇欲坠了,还多亏了新柔呼之欲出的自由心脏,才让韦吕意识到自己一心扑在兵将身上,忽视了府中侍卫的操练。
事不宜迟,那就从楼嘉与入府那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