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站在穿衣镜面前左转转，右转转，翻来覆去地看自己身上的打扮。
他本来脸上的褶就多，还皱着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我这中山装外面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搭一件皮大衣，这不笑话吗？”张大爷一开口就是极度不满意的抱怨。
莫晓双手叉腰，特别神气地说：“现在的女生就喜欢这种，犀利，混搭的风格。”
张大爷：“我这穿着都臊得慌，出去了那些大妈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没事，张大爷，你这身就上班的时候穿，小姑娘喜欢就行了，不用管那些大妈！下班之后你把衣服换掉不就行了？”莫晓帮他拍拍肩膀的灰尘，好生哄道。
“行吧，那几点上班呀？”张大爷抖了抖衣领，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
“下午1点到晚上9点。”莫晓说，“后续可能会根据客流量有些调整。”
“什么客流哦，不就看啥时候人多人少嘛，我擅长得很呢。”张大爷背着手，终于不再看镜子，开始在屋内踱步，“不过这遛弯的时间就没了——我哪来时间吃晚饭呀？”
“晚饭时间我来替您，您一般啥时候吃完饭呀？”
“五六点吧，你5：30来就行。”张大爷脱口而出。
看来晚饭时间确实很稳定啊。
“可我有时候在公园见到你都6点了……”莫晓忍不住嘀咕。
“那是我吃完饭又出来遛弯的！”张大爷提高音量，瞪了莫晓一眼。
“行行行，那下午在摊位见。”莫晓转身带上自己的包就准备走，可巡视一圈后又忍不住出声：“张大爷，您虽然一个人住，但不觉得屋里确实太乱了吗？你找东西都不怕找不着吗？”
“就这样我才舒服呢！”张大爷翻了个白眼。
“可是您衣柜上都有好大的蜘蛛网了！”莫晓庆幸，现在大白天没有蜘蛛爬来爬去。
“这都是吃蚊子的好蜘蛛！”
“哎……”莫晓摇摇头，“那我走了，你穿的衣服可别有蜘蛛网哦。”
张大爷冲她摆摆手：“快走快走。”
待莫晓离开后，张大爷高兴地哼着小曲，摸了摸嘴角的胡子，掏出剃须刀准备把胡子也刮一刮。
杨大爷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大爷穿着奇怪的衣裳，哼着小曲在刮胡子的场景。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大爷抱着胳膊，倚在门框边上，笑吟吟地说道：“穿的花里胡哨的，大上午地刮胡子，要去上班啦？”
张大爷蔑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一声，得意地没有说话。
“你这工作能力，人莫晓丫头能认可吗？”杨大爷不介意在他开工之前就泼点冷水，“别一分钱都卖出去，人家还有给你开工资，啧啧啧……”
“去去去，一边去。”杨大爷驱蚊子一样的挥了挥手，“晓晓说我这样打扮，可受小姑娘喜欢了。你懂个屁！”
杨大爷被骂了也不恼，站在门口，背着光，咧嘴笑。
“笑屁咧！”张大爷把一个空药瓶朝他扔过去，“再笑，打你！”
……
骑着小电驴回到家的时候，莫晓的微信一直响个不停。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几个兼职的大学生在群里商量自己的排班时间。
有个女生艾特她，说：“菜园子姐姐，我们能不能两个人一起上同一个时段？”
莫晓定睛一看，好样的，他们把4个小时的摆摊时间都分成2小时一段了。
莫晓挠了挠头，眼角微微皱起：“可是我现在只需要一个人看摊……”
“这样吧，我过几天会在另一条街开一个摊位，到时候让你们三个先挑时间？”
“你们现在把一天的时间分段了，那我只能按照每小时25元给你们算工资咯？”莫晓斟酌了一下语句，“小u酱，麻烦你临时担任一下排班的小组长好不好，你们商量好排班表了发给我就行~”
小u酱在线，很快回复：“好的。”
其他两位也在群里回复说ok。
莫晓重新起步，往小区里骑，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笑出声：“我这算不算变成了一个校外的勤工俭学点呀？”
……
单单看到了莫晓对接下来的事情的安排，点点头。
“是像勤工俭学，不过每个学生的积极性和自主性都不同。有的可能每小时最低工资就够了，但是有的可能需要更多钱。”他稍微点拨。
莫晓挠头，道：“师父你是说，他们有的人不会满足于25元每小时的工资？”
单单发了一个最新收藏的暴漫表情：“/没错.jpg。”
“啊……”莫晓叹了口气，又突然想到，“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容易跳过我的！”
单单：“傻菜，你为什么不想利用她们更强的挣钱动力，提高你的收入，或者分摊你的风险呢？”
“……啊？”莫晓听不懂了，“师父你在说什么……”
单单停下了手中的笔，给莫晓打语音通话过去：“菜菜子，你今天是不是特别累呀？”
“没……没有呀？”莫晓对师父突然的问话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那你今天怎么反应那么慢呀？”单单在办公室嗓音压得比较低，像微风下树叶婆娑。
“师父！”莫晓回过味来了师父的揶揄，“教我就好好教嘛！怎么能说我不带脑子呢！哼！我真没想到嘛……”
单单笑了，嘴角的弧度浅浅的：“你可以提前考虑到这类人冒头之后的晋升通道……”
“……”
“啊……原来是这样。确实可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