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的爷爷破天荒给他打电话了。
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单单还以为老爷子会过问上一次董事会的事情，谁知——
“乖孙，听说你谈恋爱了？”老爷子的精神矍铄，说话也是格外中气十足，花园里浇花的阿姨都听得一清二楚，“准备什么时候带给爷爷看看啊。集团那些破事放一放，没事的。蛀虫嘛，不着急。”
单单右手中指扶了一下平光眼镜，默默听着老爷子慷慨激昂的渴望跟未来孙媳见面的情感表达。
“乖孙啊！你的对象啥时候带给爷爷看啊！爷爷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有你爸了。”老爷子一拍大腿，“没对象的时候，爷爷就不催了。但是你都谈恋爱了！怎么能不把人带给爷爷看呢？！”
“爷爷，那不是……”单单张口欲解释。
“不说了不说了，约了老王下棋。——过年看能不能见上我的孙媳妇哦！”老爷子贼精地捂住听筒，不再听单单的解释，利落地挂了电话。
旁边的管家解释道：“老爷，我只是了解到小少爷和有个女生走得很近，不确定是不是恋爱关系。”
老爷子摆摆手：“八九不离十了。就算现在不是，也快了。差点以为这小子厌女了，邵家那小子，激将法果然有效果啊……”
“老爷，您是指——”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老王在棋牌室了吧？”老爷子站起身来，搓了一把手，“可不能让老王等久了！不然等会他悔棋可就有借口了。”
管家微微躬身目送老爷走远，突然有点心疼自家的小少爷——老爷明面上催婚就算了，竟然还对小少爷耍计谋……啧啧啧，很期待呢……
这头单单听到挂电话后的忙音之后，活动了一下眼珠子（俗称“翻白眼”）后，继续处理日常公务，脑子里不断循环着爷爷的那声“你女朋友”，浮现的画面却是便宜徒弟的脸庞。
……
得知张大爷火了之后，莫晓果断地找靠谱厂家预定了一批镀金、银配件，准备到货之后让手工达人加班做这些款式，另算工资。
另外，在刘小娟的帮助下，两人拍摄了一段张大爷的工作日常，准确地说是她来探班张大爷工作，发现的一系列张大爷年代感推销搞笑事件。
今天就是视频发布的那一天。
莫晓在下午三点击发布，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一个阅读量都没有。
莫晓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手机，开始忙订单和对账的事情，不再时刻关注手机。
而此时此刻App里的播放量开始缓慢地增长了……播放量从100增长到500，只有短短的几秒时间，数字增长速度就放缓了。
“叮咚”，莫晓收到一条评论提醒。只是一个单纯的艾特好友的评论，莫晓查看后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今天的这条视频也就到500的基础播放量就停止增长了。
她不想被数据左右心情，于是将手机关到静音，专心地对表格。
……
下午放学后，刘小娟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照常出去吃饭，买奶茶的时候，一个随身携带手机的小伙伴刷了一会短视频，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视频。
她戳了戳刘小娟：“娟儿，这不就是你前几天拍的那个视频吗？”
刘小娟接过手机来看：“啊，是啊，我帮莫姐姐拍的一个小段子。”
“哎，我刚也刷到了。”另一个女生探头过来瞅了一眼，“竟然是小娟拍的呀？这爷爷可乐死我了，听他说话口音，应该就是我们本地人呀。”
刘小娟吸了一口奶茶，觉得自己刚刚看手机的时候忽略了什么：“小言，我再看一眼你的手机。”
——天哪噜！！！！点赞破百了！！！
还在涨！！！
“哟，一下就变成200个赞了，我刚刚点赞的时候才几十个。”小言看出了刘小娟是在看视频的播放数据。她滑进了这个账号之前发的一些内容，点赞量都只有可怜的个位数。
她拍拍刘小娟的肩膀：“娟儿，你们这个视频，爆了。”
刘小娟兴奋地比划了一下，但还尽力保持冷静：“虽然点赞数提升了一个等级，但还到不了爆的程度吧？”
小言摇摇头，她指着评论区这几个被艾特的大v说：“这几个人都是被粉丝艾特过来的，他们之前都拍过张爷爷相关的视频，变装啊，探店啊什么的，顺着艾特来回复的机率很高。一旦他们在这条视频下面留言，那么关注他们的粉丝大多数都能刷到这条视频——这些粉丝有比较高的概率会点赞。现在这条视频发布2小时，正好过了初步曝光期，系统验证了它的内容质量，那么接下来在7-9点的高峰期，这条视频可能会被投放到更高一级的流量池，被更多人看到。”
“这就是推荐算法。”
“这条视频已经爆了。”小言分析结束之后推了推眼镜。
刘小娟尖叫出声：“啊！！！小言！你分析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她握住了小言的手，激动地晃了晃，而后转身往教室跑去：
“我先回去了，我手机还在教室。我要去点赞，啊！还要告诉姐姐，她都没有回复评论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莫晓接到刘小娟的电话时，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刘小娟只说了一句“姐姐！你快看手机”，然后就挂了。
她摸了摸脑门，解锁手机的一瞬间有些畏难：这几天每天发布视频之后蹲数据，每隔一分钟都会刷新，但无论刷新即便都没有新通知。
她闭上眼，心一横，划开解锁。看到有app通知，她眼睛一亮！但转瞬那星星点的亮光就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