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会儿就冒出来了毒药!还是以这么隐蔽的方式,要不是她是个来自现代的土包子,总是好奇心太重,估计自己早凉透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漫漫惊惧无比,“这药会对人怎样?会毒死人?让人七窍流血?幼荷,我,我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完了!陈漫漫觉得呼吸困难,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怕是已毒入骨髓!
幼荷沉吟着将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陈漫漫急切的望着她,生怕她说出‘殿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这样的话来,陈漫漫心跳得厉害,她真是快要怕死了!
片刻后,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幼荷收回手指,神色柔和的对陈漫漫说,“殿下勿忧,臣医术尚可,殿下脉力充盈、应指有力,乃气血充盈、脏腑强健之象,唯脉率略紧了些,只需和缓心境即可。“
陈漫漫大致听懂了,也就是自己还没中毒,目前健康着呢,就是心跳太快。
能不快吗?她都快被吓死了!
陈漫漫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那就好,刚才差点吓死!“
幼荷安慰道,“殿下放心,有臣等在,定会拼死护卫殿下,绝不让殿下受损半分,况且臣观这毒,应该不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应是需要时日慢慢攻人脏腑之物,殿下在这里不过两月,且还不是日日抚着屏风把玩,应是无事。”
随后她走到门边,只见她轻轻扬手,也不见放飞什么出去,不过几秒,飞白她们已快速而至,亦弦站在门边,飞白和若男则直接进了内厅,幼荷眼神示意了一下屏风,二人立刻领悟,只见她们用巾帕捂住口鼻,从腰间取出和刚才幼荷一样的半透明手套,戴上后小心摘掉几根羽毛装进了一只口袋里。
然后两人分头仔仔细细将这外厅和梳妆间过了一遍,陈漫漫眼看着她们上至天花板,下至脚下的地毯,不曾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两人手脚极快,虽是偌大的两间房,且检查得如此仔细,却还是没费多久就查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收工回到陈漫漫身边,幼荷走近道,“殿下,寝室也最好让她们检查一遍。”
陈漫漫点头,叫白蘋进来,从她手里接过周烨,“你带飞白她们去寝室。”
三人进了寝室,半盏茶后,几人走了出来,飞白冲幼荷摇了摇头。
幼荷点头,“你回去查验,记得避开人,越快越好。”
飞白抱拳领命,又给陈漫漫行过礼,这才健步如飞的去了。
陈漫漫装作无事的样子把乳母叫来,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带周烨去园子里晒晒太阳,“小郎君正长身体,平日阳光不烈时多带郎君去花园里照照太阳,这样身子骨才能更强健。”
乳母忙应了,带着周烨自去了,陈漫漫不放心,又叫柳儿和秋露一并跟去。
厅里只剩白蘋幼荷和若男时,陈漫漫沉默了很久。
竟然有人给郑婉婉下毒!到底是谁下的毒?为什么要下毒?
陈漫漫觉得这宫里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她的大脑在飞速的分析。
虽然今天才是首次见到幼荷,但也是她发现且警告自已屏风有毒,而且这屏风在此处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那么,这个毒应该和幼荷无关。
至于白蘋绿水,她们应是自小跟着原主郑婉婉走到现在,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轻易叛主,但郑婉婉那个窝里横的性子,只怕也让二人受了不少打骂和苦楚,这心里的积怨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准了,除非,她们和郑婉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到这里,陈漫漫抬眼对幼荷道,“幼荷,我有些话要问问白蘋……你留下。“
幼荷神色一凛,点了下头,挥手让若男出了外厅,自已则站在了陈漫漫身侧。
陈漫漫这才问白蘋,“白蘋,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若前几日落水后我没能醒来,你和绿水会怎样?”
白蘋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立刻跪下回道,“娘子福泽深厚,怎会醒不来?白蘋不知娘子此话何意?”
陈漫漫笑笑,继续道,“我只是好奇,你也知道我醒来后就忘了所有事,前尘往事都忘得干净,所以想问问你,如果我当时淹死在了那个沁芳湖里,你和绿水会怎样?”
此时陈漫漫的脸上再没了刚醒时那副懵懂纯直的模样,她静静的看着白蘋,眼底情绪不明。
白蘋看着眼前的娘子,好像渐渐明白了什么,有泪从眼底泛上来,她含泪跪直身体,认认真真给陈漫漫磕了个头,毅然道,“若娘子当日未能醒来,白蘋绿水身为娘子身边近侍,会因履职失责立毙杖下,且奴婢与绿水当初身契均是死契,就算陛下饶了,荥阳郑家也不会……白蘋当日已暗自立誓,若娘子醒不过来,娘子归去当日便是白蘋自悬于梁之时……白蘋此言字字属实,如有诓言,死后必入拔舌地狱,日日受剜眼拔舌之苦永世不得轮回!“
白蘋说完又磕了个头,泪已无声的流满了脸颊。
陈漫漫心里一痛,她起身扶起白蘋,她看着白蘋郑重道,“白蘋,今天我问你这些,并非想让你伤心……”
她向身后望了一眼,“你可知那屏风上有毒?“
白蘋的一双泪眼立刻惊得睁大,“毒?娘子怎知?”
“是幼荷发现的,我还差一点摸了上去---”
话没说完,白蘋立刻慌乱得摸起了她全身,“娘,娘子,你现下可还好?哪里不舒服?“
陈漫漫勉强一笑,“我没事,刚才幼荷已经看过了……白蘋,别人不知,你是应该最清楚的,自我醒后便将过往忘得干净,对我来说,我现在就是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毒屏风的事让我知道,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身边已不知环伺着多少眈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