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若连这都办不到,岂不是白活了?”少女闻言,眼角一冷,立马恼的拉上了被子。
“这大热天,你那肉皮刚长好,也不怕捂出了褥疮!你也别激我,今儿个我只答应帮你传话,至于那公主来不来全看你的造化,我白活不白活,归老天管,哪轮到你这黄毛丫头说三道四了!”
那妇人将那被子一掀,利索地叠起扔进了木柜中,折身走了。
榻上的少女,在门扇哐地一声合上后,脸孔难得浮现了丝笑容。
她撑将着取来了矮桌上的一面镜子,细细打理着自己的妆容。
此后眼巴巴地瞅着那时漏,等的两眼都快挂起了蛛灰,流月终于等到了莲歌。
少女瞅着许久未见的莲歌,眼泪初时还是几颗雨豆,之后便化作了大雨倾盆。
“喂,你知我不会安慰人。” 轻灵秀雅的少女睨着她,脸孔无奈,手下却怜惜地将自己随身的帕子递了过去。
“谁让你穿这么好看的衣裳来着?打扮的如天女下凡,能不把人气哭吗?”流月扯过帕子,一边拭泪一边嗔怪道。
莲歌闻言,脸当即黑了半扇。
就说么?这流月大美人怎会自省落泪!
少女明眸一转,盯着流月哭肿的双眸,近处啧啧道:
“流月,你倒没看错,这皇家的专属织造连桑蚕都要千挑百选,更别说这织锦了。我就算卖十年莲藕也买不了这一钱的丝,你看,这锈工可是上好的平金水锈,花样自不用说,天下独一份儿呢!”
“果真摸起来很轻很滑!”流月近处摸了摸,扁嘴道。
“还有,你瞧,这头上,花簪、玳瑁、犀钿、翡翠……,光我这脑袋,如今也价值连城了!”莲歌晃了晃她那颗珍贵的脑袋,专气那流月。
“就说嘛!那宫外的公子哥,昔日送我的皆是不入流的货色!九公子下聘时口口声声说送我的是什么南海的奇珍,还不及你头上这颗珠子一半大呢!”流月回想着,愤愤然道。
“那是,谁让本殿是公主呢?”
莲歌觑着流月的脸孔,当下的邪人一品与前世的墨小莲别无二致。
“哼!这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若是我流月穿了,站在你近前,你这丑丫头不得羞死了去!”流月葱指一扬,毫不客气地点上了莲歌的脑门儿。
“哎呦——”
莲歌痛的抽吸,眼白翻了翻那流月,学着宫中女子,翻出一截兰花指,甩了绢子发威道:
“来人——,此等不知好歹的丫头,速速拉出宫外配人!”
流月听此,忽的眼眸一暗,一张美丽绝伦的脸流淌着久久不退的哀伤,侧目认真问道:
“莲歌,如今落到了这御膳房,我便更没出息了,是吧?”
“流月……”
莲歌见不得流月丧气,一旁连忙摇头,抬手递了一把木梳于她。
“你也甭蒙我,圣上……圣上那里……,看来终不是我流月能奢望的,未想到头一回见,便触怒了龙颜,误了一世,这辈子恐就这般了!”流月将那梳子扔到一旁,失落的别过脸去。
“你入宫,我便知你有这心思,这圣上,哪是那么轻易见的?而放着哪位不好选,偏偏是圣上,你可要想清楚了?”莲歌近处劝道。
“莲歌,这些年,自看过那些公子哥儿的丑态,我流月早已不再奢求遇到那卓而不俗的男子了!那日被打后,更觉这圣上不过是圣上而已,哪会是这女儿家落情之人,只是我如何也不能这般浑噩过活,既入宫,流月便要飞入那九重皇殿,给天下的女子长些志气!”
“你当真是有志气的,长了自己的志气,还要全天下的女子谢你!”想到铎壬哥,莲歌忍不住剜她一眼,又无奈地颔了颔首。
“那九重宫阙内那些侍君伴驾的娘娘们,大抵也是提心吊胆的吧?”
“圣上平日里倒也随和,对那些娘娘们自是宠的。可打心眼里,我终觉你这样,可惜!”莲歌沉郁地说。
“莲丫头,你……,你……真会为我这么想?”流月闻言,眸中感念的一亮,近处捧了莲歌的手问道。
“即若是一毫无瓜葛的女子,莲歌也会这么想,那徐妃也是盛时得宠,最近据说她那里圣上也很少去了!”
“那圣上现在常去哪位娘娘处,不如说来听听?”流月眸光一绽,好奇问道。
“圣上常一人在御书房内理政。偶尔去郭才人那里,也去尹娘娘那里听曲儿,当然与皇贵妃娘娘自是大大的不同,想是娘娘随着的年岁长,终是记挂的。”莲歌淡淡道。
“加上那徐妃,头上就有三位,我如何有出头之日啊?”流月兀自算了算,又一阵叹息。
“还以为这般费尽唇舌,你能想通,不成想倒又回去了!”
莲歌气馁,看看时辰不早,就欲离开。
“瞧,头发都乱了,我帮你梳好再去,免得让这外方的势力小人瞧了笑话!”流月吃力地撑起身子,忙唤住她。
“谁让你起来了,头又晕了么?”莲歌仔细瞧了瞧流月的脸色,忧道。
“如今你满头的珠翠光芒,不晕才怪?”流月摇首,拉她坐下
“需要什么?便告诉我,我差范进给你送来!”
“你知道我的,我需要的你也给不起,何必苦了那书生,一趟趟的跑!”
“流月,你这脾气倔,恐没得救,那范进我倒喜欢使唤着他来,让他到你这儿开开眼,就不会整日里往那宫娥堆儿里凑了!”莲歌笑着眨了眨眼。
“呵——,一个往宫娥堆里钻的书生能有多大出息,不过说来,你不稀罕,老天偏偏让你身在佳郎畔,我稀罕的紧,却要老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