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你——”他神色骤变。
“可还觉得我酸?”我眼角晕光,打量于他。
“放肆!”他拂袖斥我。
谁让你惹我,我挑眉,当即施礼告辞。
“不是专程跑来的么?”他飘怒唤我。
“殿下若想说,我便听听,若不想说,本殿也能打听出些来?”我立定道。
“罢了,且于你说了,以免你费那力气!父皇有将莘瑶许配于川王世侯之意,昨夜郭娘娘代父皇一问,未想到瞧见了那河灯,寻问后方知莘瑶的意思,父皇震怒,已将莘瑶禁足殿中,我去时也未见到,只听说她茶饭不思,哭了一夜!”他摊手道。
“这莘瑶也冤,该是那萧擎苍可气!”
眼中浮过昨夜萧太子那双桃花眼,当真是猎美无数,才有如此精湛的道行。
“父皇也悔,早时宫宴不该让莘瑶现身。她自小养在深宫,不知朝事,哪知世外的人心叵测!”
四皇子也气的了得。
“该让莘瑶知道那萧擎苍的本性。”我道。
“此际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她只知萧擎苍一心为她,而那萧擎苍也的确有结亲莘瑶之意!”他叹息一声。
“那该如何?”
“此事有父皇和娘娘们做主,吾等只有静观的份儿,近日且别修什么长情动人的诗句,读些大气磅礴的就好,免得引出乱子!”他嘱咐我。
这平日里连个句子也解不通的人,实则是最安全的!
我讪笑,他也觉出这话放我身上废了,正欲与我说些什么,对面行来几个宫娥。
还未等我反应,他已神速的躲出八丈远去,一抹脸,如千年冰窟里走出的人物一般,冷嗖嗖道:
“今日要去真儿处听琴,明日父皇大朝,后日要去国寺陪娘娘上香,公主身边有不少婆子宫娥可差使,合墒实则分身乏术!”
几名宫娥想必皆听了个敞亮,我本欲露出些弃妇姿容附应一番,谁知迎面而来的宫娥十分眼熟,那脸孔上还残留着大半欢喜。
“奴婢参见四皇子、公主殿下!”那宫娥硬着头皮于这冷氛中施礼。
“夙罗,四公主身子近日如何?”四皇子撇我一旁,温声于那宫娥问了句。
“四公主近日身子极好,大概是天降祥瑞,连太医也说病根去了大半呢!”
小宫娥欢喜道。
“刘太医的诊术高妙,多亏他悉心照顾!”四皇子欣慰。
“奴婢可没有夸大其词,今日殿中的确喜从天降!”
喜?
四皇子错愕,这一夜的纷乱,宫内人人自危,四处皆惊。
我也一愣,不由地问那夙罗:“今日皇后娘娘才下了旨,内廷不会客,不布宴,各处查遗补缺,依例盘查,四公主处可知?”
“此事夙罗知晓,内侍省的宫人才走,一切安好!公主殿中的碧水内游来了九条锦鲤,中有蚌珠一枚,宝珠闪耀,宫中皆说是祥瑞福兆呢!”
鱼?
萧……,萧擎苍……
世上哪有这等天降的祥瑞,分明是祸水!
三公主才为他哭到肝肠寸断,这方他又使了法子博四公主一笑。
萧太子这种风流种子果真是无孔不入!
“尔等听好,那鱼不过是从宫中水道游去的,以前梓允的宫中也常见,这蚌珠,也备不住是梓允放的,恐怕是想哄四公主开心!”四皇子摇头,当即道出玄妙。
只是他道错了一半,这哄四公主开心的另有其人。
“若……若是这般……,四公主岂不是失望?”夙罗一跺脚,那脸儿上的光彩顿时散去。
“夙罗,不如你带本殿去瞧瞧,本殿也没见过这般奇妙的景致呢!”我忙凑过去。
“那不是什么奇妙的景致,不是要去习那诗书么?”身边本是小声嘀咕,竟转而带厉,连夙罗听了也缩了缩脑袋。
“本殿一习诗书,就掉头发,本殿要去观鱼!”我心急火燎。
此话一出,宫娥们皆垂首不语。
“没事就爱凑热闹,观了鱼那头发也长不回来!”
此话发自肺腑,想四皇子对我这好奇心一向没什么好感,可这话隐约有诅咒之意,我的视线也不免寒光乍现。
“现下返回殿中!”四皇子冷声吩咐。
“殿下今日御前奉事,晚上还要听琴,明日还要大朝,后日还要上香,本殿自会差遣宫人,不劳殿下费心!”
此番若不去,我真会夜不能寐,掉光了头发。
四皇子的切齿之状,我自是熟视无睹,只示意夙罗带路,起身赶往四公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