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适才瞧到了飞星!”
福印圆睁双目说时,宫娥们也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附和着,莲歌皱眉,也抬首望去。
此一看,不免大惊失色,“一颗、两颗、三颗……”莲歌咋舌时,双手惊骇地掩住了眼睛,斥骂道:“福印,你这扫把星,还不带了这一干人等回去如常奉事,此事三缄其口,妄自非议者,斩!”
“王妃说的是。”福印连忙回话。
“平日只知听命端安王的人,何时这般懂得识人脸色了?”莲歌撇唇自语,手被倏然拉下,近前立着一厌人的身影,来人唇阔漫起冷意道:“他自不会识得你的脸色,轩辕莲歌,早时你看到的飞星,它带走了昀舜!”
莲歌眼望天际,眸光倏地黯淡,咬唇,指了指天际,她想那适才的星群他必是看到了。
“罗刹女,瞧啊,备不住你也在其中,爷真是好期待呢!”诸葛合墒收获了少女问询的视线,尾音悠长地干笑了声。
莲歌本觉凌霄一事,责怪于他,多少无理,耳听他如是说,当即翻了脸,二人正剑拔弩张,环佩清响,一身着紫衣的女子,由宫婢随着,款款行来。
莲歌望了望,玉人头绾飞仙髻,果然与端安王是一对璧人呢!
她没有什么喜悦的心绪,可她必须微笑,微笑,好似无事一般!
脸儿调出阳晖出岫,在诸葛合墒眼中如何都似夕阳一般,强撑的光景。
“今夜凤藻宫布宴,本王带真儿前去,公主身子才好,回房歇息吧!”轻交待,岳侧妃一只白皙的柔荑已嵌扣于了端安王的掌中,看的莲歌微微恍神。
岳菀真朝夫君递过美丽的笑颜,端仪行过莲歌身畔,气质冷艳,傲赛霜雪。
大婚当日,岳氏淑媛恩泽厚远,凤藻宫的皇后娘娘亲来主婚,庶母及家中妹妹的眸光在那珠光璀璨的赏赐中,被烫软了。
“真儿,有皇后娘娘青睐,想必这濋章殿,你的腰杆也能硬起来,你出身相府,是老爷嫡亲的爱女,听为母一席劝,于王爷面前,温柔强过冷傲,可于那同事一夫的帝姬面前,冷傲无妨!”
岳菀真失笑,庶母就是这般坐稳了相府大夫人的位置,她冷眼瞧了若干年,自是无师自通。
洞房花烛夜,她温柔地依偎在她年少便认定的良人怀中,却听到了上首的棒喝之音:
“本王的子嗣当先出于正室,眼下朝事宫事纷繁,你当懂得!”
端安王言简意赅地交待,未等她回神,便行色匆匆地离去。
那夜,她独坐喜帐,泪垂天明,大婚的欢喜皆被这一语吹的七零八落。
莲歌见岳菀真旁若无人地步过,笑容敛去,“为何见了本殿,不曾见礼?”她望着那背影问道。
岳菀真停下,这种委屈的感受,身为正妃的这位帝姬自当尝尝,她已尝了不少时岁,不是吗?
“皇后娘娘有旨,公主的病生的蹊跷,未迎菀真入门,有失仪度,菀真于濋章殿不必于您行礼!”岳菀真歉然地螓首,于她的夫君,露出一记苦笑,凤旨当头,这种难处,他当体谅!
“我……”莲歌被噎在当场,这过错总是无端落下,让她避恐不及。
“时辰要晚了,走吧!”
诸葛合墒催了句,携美人向前行去。
二人走后,莲歌愤然跳上了秋千,她被诸葛小四儿气哭了,泪眼迷蒙。
水雾飘飞中,书生端着一朱红漆盘,坐于了她的身畔,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我是气的气的,简直欺人太甚!”莲歌指着自己的眼泪嚷道。
“瞧瞧吧?”书生哦了一声,将那漆盘推近了。
“是什么?”
“大礼!”
“依例,兑了银两充了我邬敕国的国库!”莲歌拭泪时恼道。
“自是依不得惯例,微臣不敢!”书生说时,朝她递过一富有深意的眼神。
莲歌垮脸,将那红绸拉下,一顶巧夺天工的凤翅头冠金灿灿地映入了眼帘。
“范……范进……”莲歌翘了翘舌,瞧着那顶凤冠,发出声赞叹,不由地问道:“那银钩赌坊来了大主顾吗?”
“是我们的老主顾,您认得,尉迟主上为公主送来了大婚厚礼!”书生回道。
“此事……,此事那端安王知道了?”莲歌警觉地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那厚礼道。
“公主虽然大婚,嫁入了诸葛门庭,可微臣只是公主的臣子,故王爷他不会知道的!”范进递去一宽慰的眼神。
“范进,这其中有鬼!”莲歌倏地将那红绸盖上了,托着下巴,眼中跳出一抹光灿。
“是后冠,后冠呢!”书生递过一封国书,苦脸道。
“本殿大婚,那恶魔头子送我后冠?那伏律的事,本殿可帮过他,这世间怎会有他这种不知感恩戴德的小人?”莲歌的眼睛震了三震,又飘出了几朵迷茫。
“尉迟主上来书,向公主道喜,他说公主虽嫁入皇门,可步入僴関,性命堪虞,有此后冠充充场面,自会好些,是为拉大旗作虎皮之意!”书生解释道。
“嘿,你不知,我却清楚得很,什么拉大旗作虎皮,那尉迟璿璥分明是在与虎谋皮,他怕我一命呜呼,那伏律之事就无从查起,那小四儿可不是三哥,什么都告诉他,他心急着呢!”莲歌将那国书愤然撕作了两半。
“此事,王爷必会知道的!”书生颔首时提醒道。
“承旨大人说的不错,嘱那福印将此后冠置于我母后为我赶制的吉服旁,端安王会知道的,即刻,现在!”莲歌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熙元三十一年深秋,濋章殿在一门双喜的嘈杂后,一夜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