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杨攀了一攀,其后坐在枝桠的深处晃动起两只小马靴,无所忌惮地朝下首打量着。
“辛……,辛乌?”
莲歌蹙眉,闻此险些掉下泪来。
“哎,姑娘,你——,这辛乌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她的话连珠拉神都不愿听……”
竺娅汗颜的垂下了头,不停地解释着。
“阿母您又说我的坏话,宿毖真大人说这城中要有大喜事了,那吉祥全是我辛乌带来的,毗陀提有救了,珠拉神喜欢辛乌,辛乌是珠拉神的荣耀!”那女娃认真道。
“喜事,如何没听大人他提及,辛乌,你可有向大人提过我拜托的事?”
“阿母是说这外来人朋友的事?”那女娃上上下下打量了莲歌半晌。
“这位姑娘很着急,你没瞧见吗?”竺娅沉下了面孔。
“原来这世上竟有阿母不知道的事,辛乌以为阿母早占卜过了!”
“辛乌,你再泼皮耍奸,只有挨罚的份儿,快一五一十告诉这位姑娘!”
“告诉她什么?辛乌不过是一孩子!”女娃在树上搔了搔脑袋。
“辛乌,据闻你在这毗陀提无所不知,不知这城中近来你可瞧见什么陌生人没有?”莲歌施礼求问。
“你倒是颇懂礼数,当然,当然有!”女娃连连颔首。
“辛乌,不知你所见到的可是一位身形魁梧,容貌英俊的青壮男子?”莲歌含糊地比划道。
“什么?容貌英俊的男人?哈哈……”,女娃于树上噗嗤捧腹大笑了起来。
“辛乌,客人在问你话呢?好没规矩!”竺娅恼怒步过,试图抱下她,那女娃却伶俐地爬去了旁侧的枝桠。
“阿母,您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真有趣,辛乌可真要笑坏肚子了,这毗陀提城除了一群驼背的老翁、年迈的大叔,几个尚尿炕的童子军,可还有什么英俊的男子?哈哈——,真有趣……”
“可你不是说见到过陌生人吗?辛乌,这位姑娘遇到了难事,身为毗陀提的百姓,当如何?”竺娅尴尬地扯动了唇角,这城里确实没什么青壮男人,辛乌并未说错,想着不由地声音一缓。
“这与人为善四字阿母您提了不下万遍了,辛乌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喽,我是看见过陌生人,可不是别人,就是您带来的这位,可惜她可不是什么英俊的男人,是个黑眼珠的病秧子,哈哈——,哈哈——”女娃说时又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辛乌,你——”竺娅摸了摸头痛的脑袋,几乎要气背过去。
这女娃的恶质着实带来了不少亲切感,莲歌未言,只微笑地沿着树干攀爬了上去,在那女娃抗拒挣扎时,莲歌双手一松,那女娃便自树上跌下,摔了个灰头土脸。
“你——,你竟敢如此对待我,毗陀提的大美人辛乌我可不是好欺负的!”那摔在地上的女娃,痛地小脸一皱,瞪着美丽的琉璃眼儿大叫道。
“听说你想当冠绝天下的舞姬?”莲歌审视着她问道。
“是又如何?”那女娃美瞳一眨,翘起了白皙的下巴。
“可知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有趣的事呢!瞧瞧你这肥嘟嘟的苹果脸、蓬乱如草的狮子头、岩石般硬实的腰肢,还有像那马驹子般粗壮的小腿,这当一名舞姬恐是困难得很,若成为铜墙铁壁的女骑手还差不多!”莲歌捏了捏那女娃的脸颊,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继而上上下下游移着目光,挑剔地呲了呲牙。
那女娃当即煞白了脸色,有些不信地奔去了井边。
“辛乌,这位姑娘说的一点不错,连宿毖真大人也说你性子烈,要收你做这毗陀提的女骑手呢!”围聚过来的少女们稀里哗啦地笑了起来。
辛乌凝视着那水中的人影,她的脸是有些圆,她的头发是有些乱,她的腰……
在莲歌嘘声连连的哀叹中,小美人哇地一声哭了。
“哦,天哪,辛……辛乌……”竺娅提裙惶恐地奔过,她从未见过这孩子掉过一滴眼泪,不由地将她揽入怀中,心疼的安抚着。
“竺娅,她只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而已,过会儿便好了!”莲歌乌眸一漾道。
“你——,你胡说,辛乌是美人,辛乌不是这样的,不是——,呜——”那女娃讪然间,眼中落下了倾盆大雨。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辛乌啊,你若成为舞姬,大抵也是阴云遮蔽了太阳的景致,不仅亡人,恐怕天下皆要亡了!”莲歌咋么着两片香唇,一幅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姑娘——”竺娅见那女娃哭的凄惨,禁不住央求道。
“忠言逆耳,我进去歇息去了,辛乌,我见过举世无双的大美人流月,她那一曲《粉中冠》,堪称举世无双,而我才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人!”莲歌瞧瞧毒辣的太阳,脚下一抹,弱不禁风地离开了。
“流月——”
女娃眨了眨尤带泪滴的眼瞳,这个名字她听过,在毗陀提城的下方,有一座如婆伦嘉丹一般的城池,每个夜色低垂的夜晚,那里会有川流不息的商贾,朱唇香艳的舞姬,来此的男人们口中都会提及这个响亮的名字!
哇哦,女娃望向莲歌居住的地方,吃惊地张了张嘴。
这夜,莲歌果不其然于夜色中等来了一个久候的人影。
“外来的,我知道你要见的那个人在哪儿?”临窗皎洁的月下,一双狡黠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辛乌,你要和我做交易?”莲歌抱臂问道。
“是的,若我助你寻到了你的朋友,那么答应我,带我去见她!”
“见她?谁?”
“你知道的!”
“见流月吗?那很容易,好,我答应你,只是君子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