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宝城的魔头专吃美人儿的心,至于俊美无匹,我毗陀提花都中的贵客才是人间罕有的好相貌!”唤作木烈的男人朝辛乌神秘兮兮地竖起了大拇指。
“哦,是,是吗?连木烈大叔您也看到了?宿必真大人真小气,那日竟在花都外拦下了辛乌!”女娃望望东面,噘起小嘴愤愤难平道。
“那勇士们居住的地方,你一个女娃如何能随便出入,别说大叔不卖个人情于你,此际花都那方正在夜宴,从那后门溜进去,你昆泰大叔定会放你进去的!”
男人与女娃咬耳,转而打量莲歌,禁不住嘀咕道:“辛乌,你可打听了她的底细,别是那婆伦嘉丹城的奸细,坏了我毗陀提的风水!”
“木烈大叔,那婆伦嘉丹城怎会派这般勾不起男人兴致的女人来?她不过是来此混口饭吃而已!”女娃眸睛闪烁,颇为热络地替男人系好披风道。
“嗯,确也是这个道理,我们的辛乌的确智慧过人,想是毗陀提如今声名远播,这四面八方的舞姬来了倒也是好事,不如由你带着她去开开眼!”
男人微笑颔首,自马上放下辛乌,独自打马走了。
目光望向花都,女娃的眸光瞬间起了热,当下拉了莲歌往那边跑去。
“我说辛乌,那“花都”是舞姬们居住的地方么?”莲歌于途中心生戒备地问道。
“那些舞姬如何能住进那里,只有尊贵的人才能居住在花都,自那花都建成,还未有人住过,此番是头一回呢!可外来的,你可曾去过七宝城?”
“虽未曾亲至,却听人提过,辛乌,你问它作何?”莲歌心中一凛,不知那魔头当下情形,含糊其辞道。
“既然如此,不知你可听说我火罗国君当真如木烈大叔所言是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辛乌,你那位木烈大叔所说不差,别看那魔头平日里诵经念佛,可手上沾满了血腥,其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莲歌冷声,回答地极为干脆。
“可为何天下的女人一听主上的名字皆趋之若鹜呢?”女娃倍感迷惑地问。
“天下?”莲歌面悬黑线,这未免也抬举那魔头了,想这女娃小小年纪,如何知道天下几何,当下发出了唏嘘之音。
“你自是比我游历的地方多,可主上据闻有三百位美姬,而来毗陀提的舞姬们也说我主尉迟真君神武盖世、如天神下凡,若能得伴君畔,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辛乌摸了摸自己俏生生的小脸,大有生不逢时之感。
“辛乌,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别怪我不提醒你,那魔头有倾心的美人相伴,且待你出落的如花似玉,他恐怕早已是一行将作古的老头子了?”莲歌苦口婆心道。
“外来的,这么说所传非虚,主上果真喜欢那位叫莲歌的异族公主?”
自这女娃口中,偶然听得了自己的名字,莲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唔,辛乌,这——”
“外来的,很奇怪我会知道这么多吧?你只需适应便好,我是辛乌,天下无所不知的辛乌,就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女娃见状自鸣得意道。
“什么真的?这如何会是真的?”莲歌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不禁光火道。
“因为世人皆这么说!”女娃咬唇,说的极为认真。
“辛乌,你说的世人,不过是几个脑袋塞满金元的舞姬,她们不过是在乱嚼舌根而已!”莲歌不悦。
“你病了多日,都快病死了,如何会知道这天下的大事?你可知道,如今不仅毗陀提的舞姬,火罗上下,甚至连邬敕国、离国、还有那东面的沧……,沧什么国的客商也都这么说!”辛乌扳着手指细细数道。
“沧——,沧岳——”莲歌惊呼,脚步发飘,脸孔顿时苍白了去。
“对,沧岳国,就是这个名字,据说比我火罗还大,可是如今那国里出了大乱,那嫁了男人的公主弃夫逃了,似乎早年便与主上眉来眼去,如今逮到了良机,必是会展媚邀宠的!”
“什么眉来眼去,什么展媚邀宠,这简直是诽谤!”
“为何你嫉妒那公主的样子与我认识的舞姬婶婶们一模一样呢!哼,你们不过是眼馋那公主得宠而已,可怜你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常伴君侧了!”女娃兀自发出了一声悲叹。
“我哪里嫉妒了?”莲歌的小脸青青白白,一旁气煞。
“你自不必辩白,这毗陀提整日里好似打翻的醋坛子,街巷里到处都是醋味,辛乌早已习惯了!而辛乌纵使不能为主上献舞,可若这尉迟主上与那莲公主生了小王子,辛乌一定会寻得机会的,辛乌会等,辛乌是美人!”女娃两眼发亮,幽邪地笑道。
“丑丫头,别做白日梦了!去告诉你见过的那些人,那魔头与莲歌公主一点瓜葛也没有,没有喜欢,没有小王子,一切皆是以讹传讹!”莲歌咬牙切齿道。
“看来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如今火罗上下皆知,因皇太后阻拦,王带着那公主私奔了,辛乌虽是小孩子,却不傻!”女娃忍不住丢过一记眼白,这异族女人实在是无知的要命。
“那如何是私奔,分明是绑票!”莲歌头痛间,黑脸凶那女娃。
“什么?主上,主上被那公主绑走了?这又是何时的事?”女娃吐舌吃惊道。
“黑白颠倒,明明是火罗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无耻地绑了那公主!”莲歌气的双目发红道。
“那还不是一样?一个富有天下的男人无端绑一个亡国的女人作何,当然是想和她白头偕老,他二人必定是私奔了,主上不仅神武,看来还长情,难怪那些舞姬们皆望洋兴叹呢!”女娃喟叹道。
“住口,再让我听到这么可笑的事,这辈子你就甭想见到那天下闻名的流月大美人了!”莲歌使出杀手锏,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