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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2 / 3)

妻一事宣之于口,只得拐着弯儿遮掩道:“我自有我的办法,若是连这种事都摸不清,又何来底气向你开这合作的口。”

白听容杀了个回马枪:“从安插雾行进朝堂,再到设计我假成亲一事,都只是为了……开书肆?”

她在脑海中拼命搜寻记忆,十分肯定她与小宁国公在此之前连面都没见过,何至于如此辛苦算计筹谋。

再说她也不是大昭国唯一的话本先生,怎么就挑到她身上来了?

“是啊。”

赵修礼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他这妻子生性多思,掩饰得越多后续越麻烦,倒不如直接了当,“拉拢你不仅多个帮手,还少个监视我的敌人,何乐而不为。”

他眼中坦荡不似作伪。

白听容随手从架上抽了一本出来,这些书看品相都不新,像是有人时常翻阅。

“你会看?”她不过是随口一问。

赵修礼却一改轻浮面貌,认认真真地回答:“睡前必读,妙趣横生。”

这话他倒是说得真心。

虽然这些话本的书名看着不大正经,可字里行间却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他们敢爱敢恨,打破世俗藩篱,不知比那些个生搬硬造的某某先生诗集有意思多少。

白听容很少当面受到夸赞,不由得别扭得干咳了一声。

此刻,雾行恰到好处地叩响了书房的门。

“主子,茶泡好了。”

赵修礼应道:“进。”

雾行的动作很利落,两盏浮蕊清茶冒着丝缕雾气,一前一后呈到了两人的面前。

白听容本还想多问几句,却听见赵修礼吹着茶盏道:“夜深了,此事也急不得,你总是需要时日考虑的,不如三日后再叙。”

“为何是三日后?”

白听容确实要好生思索她该站在哪一头了。

自古以来,除了在党争中落败的一方,下场最惨的便是墙头草,哪一边都容不下这种人,她可不想受两方夹攻。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好像也没有选择。

赵修礼垂眸思忖:“三日后是崔府长孙的周岁宴,想来你身为新科状元夫人,定会收到宴请。而我向来不曾缺席任何宴会,你我能说上一两句话,打个照面也不奇怪。”

明明有事通过地道便可直接来往,怎地还要在宴会上面对面?

而且白听容总感觉“状元夫人”四个字,是赵修礼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多少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头。

赵修礼仿佛洞察了她的疑惑,直接解释道:“到时候我可能会对你出言不逊,毕竟明面上你还在监视宁国公府。”

白听容这下完全明白了,这位小宁国公是要跟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装作两人不和,实际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其他事情可以暂时不受怀疑地进行。

嘴上说给她考虑的时间,却把一切提前安排好了。

她不知对方是哪儿来的自信,笃定她不会背叛:“你应当知道,过去我替皇家干的都是什么事,就不怕我佯装配合最后反戈一击吗?”

诏狱酷吏,宁可冤死三千,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下狱犯人。

赵修礼想都不想,沉沉道:“你不会,我信你。”

他不是自大,而是相信那个与曾经与他一同赴死的人,不管重来多少次,这份信任都不会改变。

似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情绪,他连忙道:“该歇息了,今日你是最累的。雾行,送夫人回去。”

这声夫人喊得很模糊,也不知指的是状元夫人,还是曾经的宁国公夫人。

白听容在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根本无心注意这些细节,她怀揣着满心疑虑,从那条连通两府的地道回到了状元府的新房。

两根龙凤花烛已经融得长短不一,屋外的宾客都散了,留下满室寂静。

雾行眼尖,看见榻上的喜被由于进出地道蹭脏了,从柜里抱出早就备好的两条薄毯,一条替换了喜被,另一条抱在自己怀里。

“今后你住里间,我睡在外间,你我都是女子,府里也没有外人,平日不必过于紧张。”

白听容挑眉反问:“没有外人是什么意思?”就算雾行是男人,她也不会如寻常女子一般慌乱。

雾行老实回答:“状元府上下,从管家到小厮丫鬟,都是主子安排的人手。”

白听容看着雾行出去外间的身影,一阵无言。

按这种说法,宁国公府的众人竟是直接将她也当做自己人了呗?

白听容满心复杂地坐到榻上,这时候才感觉到汗渍干透后散发出的难闻气味,于是起身走向屏风,发现后头已经备好了盛满水的木桶,伸手一试,水还是温热的,一旁的台面上准备好了一套干净衣裳。

她将衣裳抖开瞧了瞧,不仅是她的尺寸,还是她最为中意的竹纹织缎。

赵修礼那张总是盈着笑意的脸再次浮上她心头,难怪此人风流名声在外,原来是惯会使这撩拨女子的贼招。

还好,她白听容不吃这些虚招。

舒舒服服沐完浴,白听容终于可以躺下休息,脑袋才刚沾到枕头,她便在昏沉中逐渐睡去。

原本她是不怎么做梦的人,可今夜却做了个极其温馨的幻梦。

她在梦境中梳的也是妇人发髻,有一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正在为她研墨,纵使她伏案从傍晚写到夜半三更,那个男子都耐心地守在一旁,毫无怨言。

春花落尽,夏雨秋霜。

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好似要与无尽的岁月一争短长。

白听容想要看清那男子的脸,却始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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