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能令人静心。现下正好给我们解解酒。”慕展眉揽着她,“去不去听琴?”
“不去。琴有什么好听的。”
“当年崔长公子弹那一曲凤求凰之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慕展眉投来鄙夷的目光,随即又道,“与他同来的另一个也有些别的手艺,我记得,他似是会调香、制胭脂,还会裁衣裳,倒是个六艺俱全的才子。”
“这算哪门子的六艺俱全——你很喜欢他吗?”
“不,我对他没什么意思,但你见了定会觉得颇对你胃口。”
卫绮怀清醒了些,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慕展眉拉着走去了不知道是养着哪个侍人的园子。
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表达点儿什么:“……你这边儿竹子种得不错。”
“慕襄养的,怎么,你也想养一片?”
茂林修竹之间,雪色依稀可见。两个醉鬼身上的酒气都被这清新竹气洗得浑身畅快,慕展眉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
卫绮怀晃了晃神,定睛一看,瞧见那竹涛之中似乎现出一个白衣人的身影,端坐在临湖的亭中,低眉抚琴。
琴声幽幽,如白云出岫,飞鸟投林,自在轻盈,让旁人听了也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
慕展眉低声一笑,抬脚,脚步声落地,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琴声音调陡然间急转直下,低沉凛冽如雪落冰河,操琴人心情转折可见一斑。卫绮怀被这琴声一刺,头脑清醒了几分,戳了戳身边人,传音道:“你怎么招惹人家了?”
这话说得不对,这山庄里被慕展眉宠幸着的最内圈几乎就没有几个不受过她招惹的。
慕展眉挑了个近的说:“前日他非要惹我不痛快,我便拿他试了试我的灵蛇九节鞭。”
鞭子啊。
真是个危险的爱好。
卫绮怀:“别玩得太过。”
慕展眉:“是这人先上赶着纠缠我的,把他收了之后他又不乐意了。”
卫绮怀:“人家是见你这里收了这么多侍人心理不平衡了吧……”
慕展眉:“心气不小。”
走得近了,琴音停了,卫绮怀看清了那人的侧脸,继续传音:“不像啊。”
美人凭栏,湖光照月,亭亭净植,如玉生光。
虽然长得好看,但和慕展眉那位白月光不太像。
不过倒确实有几分和先前她见过的那种新类型的侍人有几分共通之处。
一看就是照着这位找的。
卫绮怀为先前见过的那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美人掬一把辛酸泪。
替身的替身,真是不容易。
可惜,这种以风姿绰约楚楚可怜的易碎感为卖点的小白花,卫绮怀实在不怎么感兴趣。
慕展眉:“性子有七分像就不错了。但这张脸亦有可取之处。”
何止有可取之处啊。
卫绮怀异想天开道:“阿慕,你可以试试打造一个定制男友计划……”
慕展眉笑了笑:“定制?听上去新鲜。”
她掐断传音,向那白衣人走去。
“夜色已深,少主来此,有何贵干?”纪君迎抱琴回身,目光在她拎着的卫绮怀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淡淡道,“……还带了位姑娘。”
“来听你的琴。”慕展眉拉着卫绮怀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
纪君迎不卑不亢道:“今日琴兴已尽,还请少主明日再来罢。”
卫绮怀攀着慕展眉脖子,趁着酒劲儿犯傻,在她耳边直言不讳地拱火:“你一来他就这么说,一定是在针对你。”
于是慕展眉顺坡下驴地问当事人:“纪君迎,你针对我?”
面对这样光明正大的无理取闹,纪君迎脸上顿时升起一片薄红,卫绮怀不知道他这是被慕展眉气的,还是被自己羞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确乎是顶配版的傻白甜。
这种小事都羞,还羞得这样体面。
好罕见啊。
卫绮怀掐了掐慕展眉的脸:“这种人你都下得去手,丧良心。”
慕展眉慢条斯理道:“你大可以问问他,究竟是谁先招惹谁的。”
纪君迎终于忍不住:“你……”
慕展眉笑着“嗯”了一声,反问他:“我?我怎么了?是你自己说愿意报这个救命之恩的。我锦衣玉食地养着你,还好声好气地哄着你,你又不乐意了?”
“我从未……”纪君迎正要辩解,又忽然想起面前是两个不听人话的醉鬼,自暴自弃道,“纪君迎伺候不起二位,还请二位自便——去寻少主您那位解语花罢。”
卫绮怀脑子转了两圈,指了指他,问慕展眉:“等等,这位不是你那解语花啊?”
慕展眉反问道:“你看他像解语花的样子么?”
“不像。”像小白花。
卫绮怀道:“敢情您近来是有了两位新欢啊?”
“两个又如何?我又不缺这一个两个的,你喝醉了怎么还大惊小怪起来了。”
她们两个聊得旁若无人,纪君迎却羞愤不堪,被激怒得更甚,大为光火地一振袖,猛然转身离开了。
卫绮怀目瞪口呆:连句狠话都没有,当真是好傻白甜啊。
慕展眉揽着她,故作遗憾地叹息:“无趣。”
卫绮怀面无表情:“哪里无趣,你就是很享受这种欺负正经人的快感吧。”
慕展眉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走,看看下一个。”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穿过竹林,去找那位解语花了。
“这个是拾红苑,方才那个是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