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象。
一旦有一个人喊出了那句“神女”,这样狂热的崇拜便如同击溃堤坝的巨大浪潮,顷刻席卷人们的内心。
当然,也有提出异议的:
“神女像与她,模样并不相同啊!”
人们总是能对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作出自圆其说的解释,于是立刻便有人反驳他:
“你懂什么,神女怎会亲自降临?这位必然是神使了!”
这个解释更加合理,得到了人们的认可,于是人们又争相叫起:
“神使!”
“神使!”
“肃静。”
戚家老家主看够了热闹,手中拐杖拄了拄地,令人群安静,精明的老眼将那站在屋顶上的所谓神使仔细打量了片刻,面上笑容说不清是恭敬还是装模作样,高声冲任长欢道:“神使阁下,可愿下来一叙?”
任长欢与卫绮怀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下去接受恭维了。
*
要应付戚家老家主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即便任长欢不承认自己是什么神女神使,只说自己出身仙山,是得了奇缘才阴差阳错来到此处,她也依然得到了戚家老家主的礼遇。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奇遇搁在纳神日这天,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兆头。
任长欢没什么跟这种德高望重的人精打交道的经验,被不咸不淡地问候了几句,套了些模糊不清的话,紧接着就被忽悠地住下了。
住的地方还挺雅致,卫绮怀一边欣赏着屋前盛开的大丽花,一边听着任长欢絮絮的抱怨,时不时应一两声。
“……师姐,你在听吗。”
“我在听呀。”卫绮怀迅速收回赏花的目光。“怎么了?”
任长欢故意板起脸来:“那师姐说说,我方才都讲了什么?”
卫绮怀自小就被她娘和妹妹这样考验过许多次,早早练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于是便不慌不忙道:“不就是那老爷子邀请你参加下个月的出海典礼吗。大约是那种为捕鱼出海和做海上生意而特意挑的良辰吉日,邀请你去也不过就是添个彩头而已。不必为此费神。”
任长欢满意了,揉了揉脸,又忽然有些沮丧:“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说,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一个月吗。”
卫绮怀沉吟半晌,说:“严格来说是不用的。先前那蜃妖没跟你说过吗?戚家灭门案,只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就死的死、散的散了,你大约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任长欢嘴角一抽,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只能道:“那位公子究竟是想要我们做什么?是帮他找到这桩灭门案的凶手吗,还是阻止这些惨案的发生?”
“我试过阻止,但是不尽人意。”卫绮怀看了看眼前的任长欢,又说,“不过师妹你既来了,大可一试,说不定能成。”
“我?”任长欢愣了,有些受宠若惊,“师姐你、你怎的这样信我?”
卫绮怀笑道:“因为你是神女呀。”
任长欢哼了一声:“好嘛,原是师姐哄我。”
虽然嘴上这样抱怨着,她却仿佛是受了莫大的鼓励,当即出去调查戚家内外可能出现的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