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题也没想通。”
蔺竹则和许原梁走到校门口，“可以。”
校门口，有学生代表在值班，抓违规改校服和迟到的同学。
不知道许原梁看到了什么，蔺竹则明显感觉到他旁边的男生顿了下。
许原梁盯着前面，莫名有点小紧张。
蔺竹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女生规矩地穿着普通秋季校服，却那么亮眼。人群中的天生主角。
他挪开视线，声线平稳，转移话题：“快点吧。”
原来又是个丛菱的暗恋者。
他习惯了。
许原梁性格阳光开朗，平时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他难得害羞地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下，看着前面的人，不自觉地出声：“真好看。”
蔺竹则没说话。
也不知道评价什么。
他默默地抬手，鬼使神差地摸了下自己本该圆润的右耳垂，喉间一涩。
远处的女生碰到了同班同学，一起笑着往学校走，她小跑两步，一侧白色花边袜子滑落至脚踝，漂亮的发丝张扬放肆。
对他就没有好脸色。
蔺竹则舔了下干涩的唇，他的视线定定地放在丛菱的书包小熊挂件。
很可爱。
“你认识她？”蔺竹则忽然问。
许原梁‘啊’了一下，说：“算是吧，丛菱人缘很好，她朋友很多，我跟她说过好几次话。”
他有点不自信，“可能…她对我没什么印象吧。”
许原梁一股脑地说，最后才想起来问，“我都忘了问了，你认不认识丛菱啊。”他的话题对只在意学习的人是不是很无趣。
蔺竹则脚步微微停滞，随后踏上楼梯，瞳色很淡：“不认识。”
许原梁‘哦’了下，他不说了，又聊起前两天班主任说的奥数赛。
丛菱在楼梯口转弯。
少女本和旁边的朋友说说笑笑，像是有感应一般忽然往下瞥了眼。
白皙俊俏的一张脸，眼睛弯弯，双眼皮弧度很有特色。
隔着楼梯栏，蔺竹则昂首和恰好和丛菱对视两秒。
丛菱扯了下嘴角，像是随手般，盯着他，神情得意地点了点自己光洁的右耳垂。
许原梁还在叽叽喳喳，“你参不参加奥数比赛啊，得奖能加分。”
他垂下眼睫，“参加。”
蔺竹则头一次有点认可旁边这个连物理公式都经常记岔的人。
这个年纪里，在让人心动的这方面上，丛菱确实是个有太多资本和天赋的人。
-
第二节课后，班级内，丛菱放下书包坐在后排。
周遭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女孩捏着薄薄一张试卷，琥珀色眼瞳含着一汪雾，不耐烦的情绪溢满。
她抑制住揉碎这张纸的冲动，努力镇静思考。
前段时间考的卷子下来了，这次的成绩不太理想，倒退好多。
平常，丛菱在班上是前几名，在明奉年级里就是前几十名左右。
和其他要出国的同学一样，她根本不在乎书面成绩，这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优劣。
她愿意付出一点点时间和精力去维持这份优秀，只是为了得到父母的赞赏。
以前，即使有两三次发挥失常，她也并不刻意为难自己，她更愿意花时间去期待未来的成果。
丛菱有资本不追究自己偶尔几次的错误。
她也很理智地对待这些。
只是这次。
不一样。
思及此，少女倚靠在冰凉墙壁上，背脊发凉，她咬着下唇瓣。
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被超过被冷落，不甘充斥着她，丛菱面色逐渐冷下去。
“真烦。”她小声对自己说。
对比之前，她这次考试甚至更努力更紧张，头一次这样的用心最后换来一个不如意的结果。
成本与收获不成正比，利己主义者丛菱明明不该犯这种错误。
她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心情极其不佳，细眉微皱，极浅的双眼皮，眼廓很深。
面前的红色数字有点刺目，丛菱那双腿伸直，随意地搭在前座椅子上，不太爽。
前桌江晶感受到椅子被后拉，她捋了下自己圆润的短发发型，“烦什么呢？”
丛菱扬了下下巴：“你呢？”
江晶看了下明显比自己高的分数，她咽了下口水，有点哀怨，逞强道：“我考得还行！”
江晶：“你之前考差明明不在乎，这次怎么这么不高兴，又不会没机会了，而且叔叔还不会怪你。”
这话是火上浇油。
丛菱秀直的腿放回来，拧着眉把书整理好，卷子随意夹住响起折纸的清脆声，再往桌洞里随意一扔。
丛菱撑着自己的下颌，懒散地陷入沉默。
为了表示她的优秀，她第一次熬夜复习，失眠好几晚，结果蔺竹则依然顺利地住在她的隔壁，真正成为了她的‘哥哥’。
而学校系统里公示的优名榜单上，一如既往的第一名，蔺竹则。
丛菱看着手机屏幕，熟悉又讨厌的三个字让她忍不住发笑，水红唇角的弧度微讽。
偏偏这次，她还笃定自己会进步，特地和丛茂彦强调了好几遍这件事情，让他答应一定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自己吃晚饭，丛菱好和他求夸奖。
江晶等不到回复，忍不住拽她的手来回摇摆提醒她回神。丛菱几不可查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