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着不知道第几个男朋友。”
冷水毫无征兆地泼下来。
瞧见他面色表情,丛菱尾音都上扬,透着愉悦,“你好可怜,还活在过去。”
“那我和他们比起来,是不是……”不一样。蔺竹则深呼吸,他已经努力在忽视这些问题。
丛菱打断他,“不。你没有必要和他们比,他们各有各的魅力。”
“那我呢。”他逼问似的。
丛菱装作思考,“可能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格外顺从。”她支起上半身,衬衫由于动作更加扯开,莹白皮肤裸.露。
她总结似的,“不要对一段关系有期待,这是你唯一教会我的。”女人每一句话都在他的神经上疯狂残忍踩踏,他听见她又懒洋洋地说:“我们就试试看。要是能让我高兴的话,我们就继续。”
“如果不能,你也可以说结束。”
她说,“毕竟也无所谓。”
蔺竹则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欲言又止。
丛菱强调地说:“但是你要记得,别跟我说什么感情。各取所需吧。”
她踹了男人的腿,“去放水,我要洗澡。”
胸口一阵闷痛,男人直起身,感到氧气稀薄,蔺竹则盯着床上的女人,他似乎回到过去,却又不一样。
他所做的错事,总要慢慢报复给他。
即使他已经够苦。
蔺竹则深呼气,他在内心跟自己说,活该。
想要得到无情的玫瑰,总得为她流泪流血,将真心剖开拿给她看。
没关系,蔺竹则想,反正他已经耗了很久,未来所有时间也可以慢慢熬。
“那就试试。”蔺竹则微微翘起唇角,蹲下给她脱掉高跟鞋,手指勾起,将自己的拖鞋给她。
丛菱看他,不置一词。
蔺竹则说,“我放完水就去厨房做汤,你自己洗澡慢点,别跌到。”
丛菱眨眨眼,“可以一起啊。”
高跟鞋被他捏紧,蔺竹则没有什么性经验,除了片,他确实不曾近距离接触过什么人,最近的一次还是曾经和丛菱。
眼下亦是如此。
“一起洗…”蔺竹则重复道,喉间干涩,想到什么画面,视线扫过她胸口又落在地板上,艰涩回答:“你先洗。”
丛菱也没坚持,点头。
蔺竹则离开脚步杂乱,像是落荒而逃。
丛菱看了会儿,坐起身,脱掉自己的外套,环视整个卧室,透着性冷淡三个字。她光着脚走到衣柜前,拉开扫了眼,全是正装与几套休闲衣服。
随意取了件宽大真丝白衬衫。
她走到浴室,水温正好,从包里拿出卸妆水,卸妆洗脸后缓缓脱下衣服裤子,以及内衣,随意扔进空无一物的编织洗衣篮。
柔软身体被温水托着,浑身肌肉开始放松,丛菱仰头,靠在大理石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她成年后,不管是求学还是工作,都是独居。
即使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她也不喜欢同居,很麻烦,新鲜感消耗得会更加快。
既然是独居,她就要学着考虑很多,也要学会许多生活技能。偶尔会请来家政,丛菱也不放心,她开始自己照顾自己。
但眼下,她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享受。
丛菱的潜意识里,明白蔺竹则会帮她兜底,料理一切。
除了顺从,丛菱闭着眼睛想,这似乎也算是他的一个优点。
蔺竹则的脚步在门外响起,他似乎迟钝了一下,在门口站了站,又离开。
约半个小时后,丛菱洗完,浑身暖烘烘舒服很多。
解开蔺竹则的白衬衫纽扣,穿上再一一弄好。
丛菱站定,一双修长的白腿露出来,衬衫只堪堪遮住腿根。
门被叩响,雾气凝结在镜面上,男人声线响起,“好了吗。”
“你进来。”她说。
蔺竹则一顿,拉开门,女人头发还坠着水珠,白衬衫濡湿一块,光脚踩在瓷砖上。
凉拖砸下,“穿上。”蔺竹则蹙眉。
丛菱面色不变,“没有毛巾,我的头发吹不干。”
蔺竹则深呼吸,小心翼翼把她牵出来,脚丫在毛毯上踩了踩,让她坐在他的椅子上,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白色毛巾和吹风机,热风吹过去,“温度够吗。”
丛菱点头,“嗯。”
修长手指穿过长发,抖开发丝,暖风穿过,逐渐将水珠带走。
男人认真给她吹头发,“等会儿把汤喝了,下次不要再喝这么多,你还是一个人去酒吧。”
丛菱没作答。
蔺竹则侧身过去看她的神情,她把玩着她自己的发丝,男人视线下意识往下挪,衬衫像是透明。
看了不该看的。
视线像是被烫一般。
“蔺竹则。”丛菱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眼睛柔柔,“你去洗澡。我自己吹。”
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蔺竹则起身,走出卧室,有些不自然地走进浴室,雾气蒸腾间,他才瞧见洗衣筐里的安安静静躺着的女士贴身衣物。
黑色的。
他握紧手指,或许是浴室温度太高,他扯开衬衫,脱下衣服,脊背肌肉线条利落,蹙着眉头,神情隐忍难耐。
男人洗澡很快,在浴室内吹完头发,直到干燥。
他将自己的衣服和丛菱的衣服分开,顿了会儿,他将一次没用过的乳白色小盆拿来,面色淡淡地往里倒水。
薄布料的衣服飘在透明色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