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是盾卒,去守卫白绕。吴家小子,呃!” 一支利箭穿胸而过,孙福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伤口,缓缓跌倒在地。 吴氏兄弟赶紧上前扶住,孙福却强撑着说道:“白绕于毒,速去!你们也不要管我,去将乐将军接应回来,舍弃……舍弃一部分人……两面……两面突围……” “吴班你去!”吴懿一脚踹开武艺相对好一些的吴班,自己拿过令旗开始指挥周围的士卒进行防御反击。 吴班随手抄起一面盾牌发了疯一样朝乐进冲锋的方向奔去,连行气的技巧都用上了。 不得不说或是老天关照吴班,或是老天看乐进不爽。乐进一向无往不利的冲锋这一次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阻拦在半山腰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乐进总是有一种被克制的感觉。自己越是靠近对方的阵线,石头的压力就越小,箭矢就越密集。跟随在他身边的士卒盾牌上基本上都插满了箭矢,有的根本就不敢露头。 河北军卒的冲锋其实很有技巧,这种山地低打高不仅是凭借勇武一顿乱冲。冲在第一波的人其实不是主力部队,而是为了给主力吸引火力的敢死队。主力在敢死队吸引住火力之后才会发起大规模冲锋,能保证成功率的同时死伤也会是最小的。 要不怎么说那个时代的文人心都脏,类似这种的技巧有很多,都是王弋和麾下谋士通过一次次推演计算出来。其中不仅包括了兵法,甚至是心理学和概率学都有涵盖。这些战法全部都分发给了将领,供他们平时研习训练。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伏击他们的敌人非常有针对性。在他们还没有冲向半山腰的时候箭矢大多都是射向阵中的,石块才是杀伤的主力。 可等他们越来越靠近对方的阵线石块反而少了很多,箭矢却异常密集。 乐进知道这次自己碰上对手了,问题是平时演练的时候他根本不会跟士卒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要求他们这么做而已。对方的将领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判断力? “将军,将军!” 吴班的声音打断了乐进的思绪,只见吴班顶着个刺猬盾牌跑到乐进身边说道:“孙将军中箭,还望将军回阵主持大局!” 乐进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射过来的箭雨。他倒是有信心杀上去,可杀上去身边还能剩几个?剩下来的几个又能顶什么用? “撤!”乐进十分不甘的下达了命令,自己却走在最后,用不俗的武艺解决掉山上滚下来士卒们避不开的石头。 人类还是难以对抗大自然的,等乐进回到阵中的时候感觉自己持盾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石头砸的几乎没了知觉。 他来到孙福身边发现对方还没死顿时松了口气,怎么说孙福也不归他管,死在他这里那才让他真丢脸。 “孙将军你怎么样?” “乐将军,废话休说。将军士分成两队,待火光灭了之后分两个方向突围,你带人向后突围回广县。我们遭了算计,这一站不能再打了。”孙福耗尽了力气,迅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乐进有些不解:“我领一军直突地阵,破了敌军不行吗?” “不行!”孙福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低声解释:“一步错……步步错……我们的偷袭失败了……现在……必须……回……回……广县……牵制……牵制……” “孙将军且先休息,我这就去安排。”乐进看到不能再问了,不然孙福真的就要不行了。他示意医士继续救治孙福,自己接过吴懿手中令旗,开始了居中调度。 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谁来,眼下这个情况不论怎么调度都是死局。白绕发了疯一般挖起地上的泥土扔到对方先前布置好的沟渠之中,以期望能快些灭火。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刀,原本他们是不会进这个埋伏圈的,但当他看到偷袭的敌军在阵前虐杀了自己麾下士卒时头脑发热想要报仇,结果导致大部队不听调令跟着自己一头扎进了埋伏。 “于毒,按跟你说,以后你要多读书,要令行禁止。娘的,都被俺害死啦!娘的,娘的……” “你快闭嘴吧,赶紧灭火!”于毒瞥了自己同伴一眼,声音冰冷,神色却有些黯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白绕是个什么人?他就是以混迹乡里的泼皮无赖,后来入伙成了山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谓好事儿不干坏事儿做绝。这种人哪有什么道德底线?哪有什么对生命的敬畏?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此时却满脸懊悔、涕泪横流,是成了正规军之后的改变吗? 于毒不知道,因为他和白绕是一样的人,可谓臭味相投。反正他现在是没什么负罪感。于毒觉得可能是白绕不久之后就要被军法从事害怕罢了。 一时间于毒难免有些兔死狐悲,像他们这样散漫惯了的人很难改变,军营真的不适合他们…… 感受着周围光线逐渐暗淡,乐进眼神中透漏出了思索的神色。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如果对方看破了自己冲锋的战法,那以对方的本事,不应该不对自己灭火做出反应。 难道说……是传令的问题?自己运气太好,随便找了个方向便是对方主帅的位置?还是说那个方向有高人? 这是一个眼下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乐进找来了吴氏兄弟,询问了他们的意见。 吴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叛徒,但这个叛徒没法找,范围实在是太广了。叛徒可能出自任何一支部队,甚至是河北的高层。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