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中放着两张奢华的沙发椅，酒店员工在送上红酒时递给科尼一个号码牌，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科尼：“参加过拍卖会吗？”
倪克斯：“虽然知道规则，但没有参加过。”
科尼加深了笑意：“那就交给我吧。”
***
私人拍卖会的客人和商品并不多。
艺术品的拍卖环节很快就结束了，紧接着轮到了珠宝首饰。
这些首饰大多出自名家之手，或有着悠久的历史，或有着独特的故事，或曾被名人所佩戴，有着不屑于市面流通的珍贵程度，和收藏价值。
在拍卖师展示出一条精美的宝石项链时，科尼忽然开口：“下一件商品，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倪克斯顿了一下：“森罗的店长想要首饰？”
科尼笑着说：“没错。”
项链被拍下后，此次的目标终于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
那是一支大晟帝国的发簪，纯玉制的簪身上隐隐带着些雕花暗纹。末端是几朵手工雕刻出的红梅，缀着几片落雪，带着浓浓的古韵，十分含蓄雅致。
虽然皇帝下令将先三皇妃生前的所有物全部封存，导致帝都别斯图内大晟帝国的物品越来越稀少，但那只是皇帝的个人行为。皇室并没有中断过和大晟帝国的贸易，也从未明文禁止任何大晟帝国物品的流通。
所以拍卖大晟帝国的发簪是完全合法的。
帝都别斯图是奥罗拉帝国内贵族比例最高的城市。大晟帝国物品的减少，主要是因为贵族们身处天子脚下，时不时进宫拜访或工作，怕不小心得罪皇帝罢了。
拍卖师：“这是来自大晟帝国的发簪！它的外观虽然比较朴素，但做工十分精美，制作工艺也和我们拉塞尔大陆截然不同，带着浓厚的异域风情……起拍价50万奥拉！”
厅内的客人们愣了一下，谁也没有主动喊价。
二楼的倪克斯嘴角微动，扯出一个无声的冷笑：哼……只懂得招摇过市的孔雀，又哪里欣赏得来含蓄内敛的中式美学。
科尼在此时举起手中的号码牌，提声喊道：“100万。”
拍卖师：“100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小声的窃窃私语。紧接着，部分客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加价。
“110万！”
“1、120万…”
“125万！”
……
***
拉塞尔大陆的人对东大陆的了解本就不多，其中真正研究透东大陆饰品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在大多数贵族眼中，这支发簪就只是一根毫无价值的破棍子，不值得他们出太多钱。
然而正是因为知识上的匮乏，使高傲的贵族们更加不愿意被他人发现，自己并不懂得一件物品真正的价值。
所以他们虽然犹豫，但当有人喊价时，也会本能地这么想：难道那根破棍子有着我不知道的价值，是什么宝贝不成？
科尼再次举起号码牌：“150万。”
兴趣不大或为人谨慎的贵族们始终没有发声，个别先前观望的人开始尝试和试探，有钱的客人也逐渐变得大胆。
“151万。”
“155万……”
“170万！”
科尼：“300万。”
近乎翻倍的价格瞬间让大多数人选择了及时止损，但仍旧有个别人没有放弃。
“320万！”
“350万！”
……
倪克斯在此时，忽然向科尼伸出手。
还未等她开口，科尼就已经明白过来，将手中的号码牌递给了倪克斯。
倪克斯接过号码牌，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用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强势的声音，给出了新的价格。
“一千万。”
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拍卖师：“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一千万一次。”
“一千万两次。”
“一千万三次……”
“成交！”
随着拍卖师一锤定音，发簪成功被两人拍下。
***
发簪的拍卖结束后，两人便直接离开了会场。
科尼：“昨天你也是这样大手大脚，给出了远超所需的费用，就不怕上当受骗吗？”
“也许没什么说服力，但我其实是一位精打细算的商人。”倪克斯微微一笑，“只不过有些东西并不适合被精打细算，因为它值得最好的价格——比如时间，比如「森罗」的入场券。”
科尼轻笑着说：“…原来如此，看来你很珍惜自己重视的事物。”
倪克斯：“邀请函是你的，费用必须由你支付，害你破费了这点是事实。我会把这些钱全额还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今晚的莽撞之举。”
科尼：“能让美丽的小姐开心是我的荣幸，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倪克斯不置可否，问：“既然发簪已经拍下，怎样才能见到森罗的店主呢？”
科尼：“请明天再来一趟森罗吧。”
倪克斯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