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丝毫不为所动,嘴角晕开阴狠中带着些疯狂的笑,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整个提起,向后一扔,扔垃圾一样重重摔进浴池里。
伴随着女子凄厉的惨叫,池中砸起一片巨大的水花,溅在池边几人身上。
伊莱不屑开口:“低贱廉价的爱意,连路边护崽的野狗都不如。”
被送来的其他人也都被吓到,不由自主地瑟缩着后退了几步。
伊莱一手抚上额头,五指后推没入发间,将被水汽浸湿的发丝梳理至发顶。那双平日里总被头发遮去了眼尾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全貌,露出左眼眉峰和眼尾间藏在发下的一颗红痣。
那是怎样一双勾人的眼睛啊……眼睛狭长,眼尾上挑,就连那三颗红色的痣,也成了锦上添花的点缀。
明明如此危险,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
伊莱长长舒了口气,才笑着开口:“回去告诉公主,我不需要床伴。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不作追究,但没有下次了。”
“如果她实在担心我的生理健康……”他嘲弄地勾了勾嘴角,“就让她自己来吧。”
***
服侍伊莱的两人落荒而逃,离开了水晶宫。
伊莱没有理会浴室内不知所措的其他人,朝身侧抬起手,半空中忽然凭空出现一道三米左右的异形截面。
“你们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贝诺尼和亚历山德拉,走进了那个异空间。
随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异空间也缓缓闭合,不见了踪迹。
贝诺尼和亚历山德拉这才松了口气,脱力似的倒在了地上。
亚历山德拉:“我操,刚才吓死我了!倪克斯公主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贝诺尼扯松衣领,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掸出一根叼进嘴里,看向亚历山德拉。
亚历山德拉隔空弹指,用魔法帮他点燃:“给我也来一根。”
贝诺尼将烟盒递给她:“以前还嚷嚷着只抽雪茄的家伙,现在倒是爱上寒酸的平民货了。”
“啧、就你话多。”亚历山德拉随手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用魔法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早知道来奥罗拉这么心惊胆战束手束脚的,当初说什么也得和‘苹果派’他们换一换,还是‘狩猎’更适合我们俩。连王来了这里都三天两头受气,在埃斯特雷斯哪有人敢这样对他啊……”
贝诺尼:“但他这次‘发泄’比以前时隔更久。”
“倒也是。大概是多亏了咱们未来的王后吧…”亚历山德拉嬉笑道,两指夹着烟,吐出一大片烟雾,“…话说,他非要亲自来奥罗拉找的那玩意儿找到了吗?真他妈想早点回去!”
“听说还没。”贝诺尼把烟盒收回兜里,“他还不知道要多久。怎么说?”
亚历山德拉从地上起身,指了指一旁瑟瑟发抖的两男两女,咧嘴一笑:“这还用问?”
***
蕾拉宫。
厄瑞玻斯正靠在自己房间的窗边,盯着蕾拉宫的大门出神。
不多时,通往蕾拉宫的路上出现了三个人影。
他立马起身出门,在三人距离蕾拉宫大门还有十几米远时,将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是先前通知埃斯特雷斯三人的水晶宫侍从,身后跟着被伊莱赶出宫的一男一女。
侍从恭敬地行礼:“参见帝国的十七皇子,问皇子安。”
另外两人也连忙跟礼:“参见帝国的十七皇子,问皇子安。”
厄瑞玻斯:“这不是戴安娜选的送去水晶宫的人吗,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侍从:“回殿下,是伊莱王把人赶出来了。”
厄瑞玻斯扫了一眼那位惊魂未定的女子,问:“他怎么说?”
“王、王说他不需要床伴,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今天不作追究,但没有下次了。还说……”另一位男子说到这里,犹豫着停了下来。
厄瑞玻斯:“还说什么?”
男子:“说如果公主实在担心他的生理健康,就自己去……”
厄瑞玻斯眉眼微动,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对侍从说:“我会向皇姐转达这件事。人留下,你回去吧。”
“是。”侍从不疑有他,恭敬地行完礼就离开了。
***
晚些时候,戴安娜推开了倪克斯书房的门。
倪克斯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务,头也不抬地问:“这么晚了,怎么了?”
戴安娜颔首:“殿下,水晶宫那边…两位元帅把送去的人留下了,但侍奉伊莱王的被退了回来。”
倪克斯:“倒也不算意料之外。给他们些补偿就送回去吧。”
戴安娜沉默了一下,补充道:“……退回来的是尸体。”
倪克斯动作一顿,终于放下手中的笔,从文件中抬起头:“…详细讲讲吧。”
***
伊莱回到水晶宫时,已经是深夜。
一片黑暗的房间内忽然出现一个异形截面,从中走出一人后立马消失不见。
他浑身都是脏污,鲜血和灰尘爬满头发和衣服,就连面颊和脖颈也未能幸免。
雷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从一开始就守在这里一般。
雷赫:“您回来了。”
伊莱依次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外套、手套、马甲、领结、衬衣,露出精瘦、结实,且肌肉匀称的上半身。
肩胛骨处及左腰腰侧,赫然攀附着和贝诺尼、亚历山德拉相似的黑色纹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邪异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