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微风吹拂着刘海和鬓发,月影投向水面,粼粼波光映照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明月百无聊奈地转动着手上的粉水晶手链,心中五味陈杂。
她知道同伴是好意,但她实在不想置身那样热闹的氛围中。
穿行在喜气洋溢的人海,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真心的笑,这种情景映入眼帘只能生生刺痛她的心。
明月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月色。今天是她和泉奈成婚一周年的日子,本来早就约好了到时要带着孩子一起庆祝,可如今却只能天人永隔。一人身在俗世空留牵念,两人魂归彼岸永世长眠。
夜空中,身后树林穿梭的黑影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明月立即起身警惕了起来。
“嗖!”一枚苦无向她飞来。明月眼色一凌,转身抬手握着苦无柄生生将其接住,而此时锋利的刀尖距离她的眼睛不足两寸。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指一动将苦无转向,朝着它来时的轨迹果断甩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名蒙面忍者被射中从树上掉了下来。
应该是以袭击路人盗取财物为生的无业流忍,如同平民中的土/匪和山贼。
明月没有再多想。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木屐的绑带在刚刚的动作中断开了。
“这个时候来搞事,真是不知死活。”磁性又有些熟悉的男声让明月骤然抬头心生疑惑。
“哗——”一阵窸窣后,又是七八个蒙面忍者倒在地上。
借着月光,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银发男人手持武士刀从暗处走来。
千手扉间冷俊的脸上挂着摄人的寒气。他斜睨一眼地上不再动弹的流忍,很快收回目光。
“姑娘好身手,不知——”当他走近看清眼前的人时,原本沉着的眼色骤然一动,刚到嘴边的话也生生止住。“是…你?”
而明月在短暂的惊诧后只怔怔地看了扉间片刻,随即将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河面不冷不热道:“原来是扉间大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那种不带感情的漠然让彼时扉间原本平静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不可明说的负面情绪。
尴尬,无措,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本不应存在的心慌。如同一个暗处害人的凶手被受害者当众扯去了遮挡。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成王败寇,战争总会有输赢,他明明没有做错。
“明月小姐。”扉间沉默了一会,还是打破了沉寂:“我——”
“我知道扉间大人想说什么。”明月转过头,清秀苍白的脸庞有些疲倦,一双杏眸也不如初见时那般明亮,看上去更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你没有做错。”她说。
“我那日才得知。”扉间黯敛眼色,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抱歉了。”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词,想来也不像他的性格,但这或许能让双方都好受一点。
而明月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扉间却从中窥见了一丝苦涩。
“我说了你没错。如果扉间大人认为我会因为泉奈的事心生怨恨,那可太看轻我了。”
扉间将武士刀插在腰间,他叹了口气沉声道:“即使你有怨恨,是想骂我也好杀我也好,都是再合理不过的。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月凝起目光不解道:“扉间大人是为了你的家族,泉奈也是为了宇智波,立场不同罢了。难道你认为我是那般任性的女子吗?”
她过分的理智和淡漠让扉间一时语塞。
明月似乎不需要解释和劝慰,那么这样扉间便无话可说。虽然要真要解释起来他还是不知该说什么,更何况扉间同样不擅长安慰,他知道自己也没那个资格。
外貌看似小家碧玉的明月五官清纯明丽,颇有画中美人的意味。
大约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的身段娇小玲珑,比起一米八二身材高大挺拔的扉间矮了足足一个头。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扬起头用凝聚着深邃的目光和他对视,一双看似柔和的双眸透着忍者特有的坚毅。
“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良久,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或许吧。”明月收起目光转向湖面:“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除了泉奈。”
宇智波族地。
安树在丢完不知第几只手里剑后已是手臂酸麻。他望了望天,想着这时羽胜应该睡下了,于是放下忍具,轻手轻脚地出了院门。
由于还没到很晚,为了以防万一安树没有走最近的路,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靠近族长家的小路走。
当他经过宇智波斑的宅院时,却意外发现平日漆黑又沉寂的院子里竟然有灯光透出。
族长双目失明,干嘛还要点灯?
本着安全起见的原则,宇智波安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走进了院里。
“斑大人?”他走到廊下,轻轻敲了敲门:“您睡了吗?”
没有人回应。安树拉开推门进了屋子,一个一个房间挨处寻找,可就是没见到斑的影子。
他心中一紧连忙跑到后院,却发现院里也是空无一人。
族长大人不见了!
这是宇智波安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随即接踵而至的第二个念头是:
他复明了?!
一个盲人大晚上跑出去着实没必要,何况外界现在到处都在打探斑的消息。
安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他生在宇智波,不是傻乎乎的普通小孩。如果族长恢复视力又跑了出去,那——
安树双眸猛张,他想回去告诉爷爷羽胜,可一想到羽胜那张冷面无情的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