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刚刚坐下,清依打量着明月说:“暑热很重,医疗教室确实有点热。”
“一周只有3节课,去两天也不打紧。”明月勉强一笑,很快又垂下了目光。
见她久未开口,清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明月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黑发半掩下清依看不清她的表情,片刻后只感觉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清依眼色一动,随即拉住明月的手却见她缓缓抬头,眼眶泛红的同时颤抖的声音听上去无助又害怕:
“怎么办清依姐……我,怀孕了…”
“怀孕?!”
突然冒出的词在心上炸起水花。清依瞳孔微缩,脑子很快转了过来。
是,她怀孕了,怀了杀死自己挚爱之人的孩子。
明月的表情是那样无措不安,呈现在眼前的现实让她极难接受,一时失意的恍惚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清依赶紧扶住她,从旁边拿了垫子给她垫上又倒了杯水:
“别急,先喝点水。”
明月捂住心口,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确定是怀孕?”看她的反应清依大概也能猜出几分,这和之前见到的情况别无二致。
“我上周讲课的时候调动查克拉,就……总之身体很不舒服,月事也没来了。”明月的眼色十分暗淡,“所以昨天课间我找到秀幸大夫让他给我把了脉,结果……”
清依相信秀幸的嘴巴是很紧的,但以明月现在的状态时间一长也不可能瞒得住。
“扉间大人知道吗?”清依想了想还是问到,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我不敢告诉他,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清依叹了口气,缓声道:“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应该让他知道,这样对你身体的照顾才是有利的。”
明月沉默了片刻,说:“清依姐,我是不是…很不负责。”清依一愣,却见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微凝道:
“作为母亲,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对他的到来又竟然是这样的心情…这些日子我总会梦到泉奈,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她与那个温润少年青梅竹马十余载,在漫长的青葱岁月里早已认定了彼此。可怎知上天偏薄有情人,两人成婚仅半年多他便战死沙场。而她,在失去和他的孩子后却被迫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嫁给杀死自己丈夫的男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
“并非如此。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心情正因为你心中装着责任。你没有做错任何,也没有对不起谁,所以你无需对他人有负担。”清依柔声劝慰,她停顿了之后又问,“他对你好吗?”
明月默然了片刻,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并打开。
清依目光一动:“这是?”
“如果答案是否定,或许我会好受许多吧。”明月苦笑着拾起一串粉色手链,除此之外盒里还放着一把刻有宇智波族徽的短刀,一封被摩挲了无数次的书信。
“他默许我一次次的逾矩,默许我心里始终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从没有半句怨言。可你知道吗清依姐,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安,我宁愿他对我不好,宁愿他讨厌我将我当做空气。”
这样的感情太过压抑沉重,如同一座锁尽悲欢的围城。
“也许,你可以将他当做家人或朋友。”清依知道人很难忘记介怀的过去,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并不冲突,他对你的好也合情合理。”
“但如今突然有了孩子的存在,我根本没有丝毫准备…”
扉间说过不会为难她也始终履行着承诺,即便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十分注意。可上天仿佛就是要同她过不去,送来一个毫无防备的意外,给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横上了一道难以挣脱的枷锁。
清依没办法,只得抱过明月用手抚着她的背。
“明天我去找秀幸,问他有没有可以不用煎的即服药,这样会方便一些。”清依想了想,又轻声说:“你要知道,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你都没有错。只是为身体考虑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想扉间大人会尊重你的选择。”
岩隐的使者是在夏日祭后的第二天到达火之国的。
火影办公室里,斑面无表情地将一个卷轴甩到柱间面前。
“这是啥??”头顶嫩芽的柱间从成堆的公文里抬头一脸懵。
“岩隐和雷之国云隐进行军火交易的情报。”斑看着柱间茫然地打开卷轴,又道:
“战国时期雷之国就多次通过地下交易市场将军火售卖给与火之国不睦的其他国家和忍者军团,岩隐这个组织早在那时就和他们搭上了线。”
柱间托着下巴看完了卷轴,过了良久才冒出一句:“可能正因为是长期合作,所以现在还贸易互通也很正常嘛……”
“正常?!”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既然选择和木叶结盟就应该拎清我们和云隐的关系。想做两边讨好的墙头草吗,今天和木叶谈合作明天就可以给云隐送军资!”
“怎么可能嘛斑,”这种问题柱间不是没有分析过,他解释说:
“云隐还没形成规模的忍村,几乎是靠地下交易维持组织运作,这和我们木叶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啊。就算来日和雷之国达成一国一村的合作,以他们的实力也是完全不能与木叶相抗衡的。”
斑眼色一沉,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几分:“为什么不能抗衡我之前没和你讲?那是因为木叶现在有你我二人让他们忌惮。等哪日我们死了,即使你那个弟弟还在,也镇不住这些蠢蠢欲动的宵小!”
涉及三观的话题总是会以不太圆满的方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