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地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到了离猿飞族地一百来米的地方,佐助指了指旁边的僻静处:
“你在这里等等,我拿了就来。”
清依点点头。不出几分钟,佐助便提着一个盒子走来:
“要不要打开看看?”
她将衣服取出大致比划了一下,“能穿的,真是多谢你了猿飞大人。”
“族徽的话回去用丝线绣上去就好了。”
“这…”
正式的和服价格都不便宜。清依不知道这件衣服原来的主人是谁,更不知道上面为什么没有猿飞的家纹。
佐助见她有些为难,他望了一眼天色,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要感谢的话请我吃顿饭吧,日斩不在家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不同于斑清俊孤傲的五官和气质,佐助面容英气俊朗,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冷然,即使有些失礼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也并没有失礼的感觉,反而让人倍感亲切。
果然人缘这种东西,是会被气质影响的。
两人来到一家料理店,待到菜上齐侍从退出包间,清依犹豫了一会才问到:“猿飞大人,这件衣服是你夫人的吗?”
若是如此她还真不好在上面做修改。
佐助答道:“是,不过她没穿过。衣服本来是做给我母亲的。”
大概是婆婆留给儿媳的礼服,只是不合身。清依有些尴尬道: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我也很久没和人提过之前的事了。”佐助喝了一口茶,见她还是一脸为难的模样,猜测着问:“你在疑惑,上面为什么没有族徽?”
正式的黑留袖必须带族徽,就连位置和个数都有明确规定,猿飞这种名门不会不清楚。
“…是的。因为这件衣服比较特别,我想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抱歉了。”
“哪有,衣服做来就是穿的,放在那里岂不是浪费。”经历过战火的人大多很实用主义,佐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了笑,回忆着解释道:
“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的母亲不是忍者,是落魄商户家的女儿,所以直到我出生她都没有被猿飞一族的宗亲接纳。是父亲一再坚持不会另娶,族里为了能有嫡系继承人,这才将我们母子接回去。”
“所以没有家纹的衣服,只是族人们送来做敷衍的吗。”
“对。为着父亲的面子,族里一些老顽固假意按照夫人的标准给我母亲添置衣物用品,但通通没有族徽。母亲去世前我承诺她,等我当了族长,一定要给猿飞家的规矩换换血。”
出身决定人生,这样的观念在世人心中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譬如男女婚好,双方不仅要立场一致,首先便是门当户对。
没有族徽的物品送到那位夫人手上就是为了提醒她,即使她的儿子是下一任族长,出身低微的女人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高门大户的正室主母。
清依:“打破旧俗并非一朝一夕,你应该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和族里抗争。”
“对,因为抗争的过程并不顺利。16岁那年我在一场战斗中负伤,遇到了日斩的母亲。她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对忍界的战争厮杀一窍不通。起初我也有过犹豫,怕打扰她安稳的生活,怕重蹈我父母的覆辙。但最终我们都决定同命运搏一次。”
“好在你们最后成功了。”清依对那个女子发自内心地钦佩,敢于冲破世俗禁锢的勇气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肯定的,“毕竟人非草木,再是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挡不住真心啊。”
“她陪着我四处征战,三年后我终于推翻了猿飞一族陈旧的家规。我将母亲的灵位奉于家族神社,用刻着族徽的聘礼娶她过门。可,她身子实在太弱…生下日斩不久就去世了。”
或许是很久没有谈起往事,仿佛被眷伤再度勾起了回忆,佐助摒下眼底的波澜,叹道:
“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愧疚,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意义在哪里。”
“兑现承诺,也彻底改变了族人的观念,这就是很好的结果了。”清依推给他一杯倒好的热茶,笑道:“都说猿飞是忍界最开明和谐的家族,可见世人对此改变的认可。作为族长不该喝杯茶奖励一下自己?”
“这么说我确实很厉害。”佐助很自然地恢复了平日柔和的神色,他接过茶杯举起,嘴角上扬道:“那,多谢夸奖?”
“客气了。”
一盏茶饮下,他不经意窥见了她眼底转瞬即逝的虑色。
“可是这样的改变…”
“我知道,你想说被改变的仅仅是猿飞家。这世上门第阶级家族立场的观念依然存在,从未消失过。”佐助沉默了片刻,说:
“虽然我不该讲这样的话,但火核是我朋友,出于私心我希望他能抛下一切带着姚华小姐和安树离开这里。同样,于你…我也希望如此。”
一语既出,清依愣了愣。但她很快移开了目光尬笑道:“离开…我能去哪里啊,斑他都还没回——”
“宇智波大人外出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不仅是火核,我同样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周之内他们必定有所动作。”佐助敛起目光,只在看向一脸怔色的清依时稍稍缓和了些许。
他知道她能听懂,虽然对她的回应,他没抱任何希望。
不出所料,清依仅仅是眼中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叹了口气:“猿飞大人,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如果现在让你放弃宇智波,你的答案和火核一样。”
忍者眼中责任往往大于生命,在他了解过的宇智波族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