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死前被写轮眼攻击过,还要什么确凿的证据?!”
“高强度的幻术只有宇智波的人会用?再者,芦名老族长的遗体有送往木叶检查过吗?没有的话,你们为何这么肯定就是他们所为,进而再一口咬定是火核?”
佐助连发一串质问,句句直指要点。
义彦等人一时难以反驳。事实在他们的计划中,原本就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要让宇智波背上“谋杀”的嫌疑即可。经过这样一番操纵,要么宇智波全族自此担负骂名,活在木叶和漩涡的质疑之下,要么就得有人站出来以死堵住悠悠之口。
不管是“畏罪自尽”还是“自证清白”,漩涡要的是一个交代,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凶手,根本不重要。
“真是好口才。我竟不知宇智波族长不在,猿飞族长就能带着他的女人一起行施职权,替宇智波当家做主。”
义彦话里带刺,字字皆指向清依与佐助关系不清不楚,继而讽笑道:“往日还以为是旁人闲话奇闻,现在可算亲眼见到了。”
然而清依却无动于衷。阴阳怪气的话这些年她没少听,对此早就免疫了。无视周围忍者们窃窃私语地低谈,她轻嗤道:
“猿飞族长为公,我为私,何来奇闻一说?只怕比不过漩涡大人,硬要将自己强夺□□的行径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今日也算让妾身亲眼见到了。”
呵,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义彦狠握腰间刀柄,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对方却毫不惧色地同他对视,全然没有往日那般只知柴米的妇人之态,反而透着一股凌傲,像是骤然换了一个人。
原本想她无非是宇智波斑在吉原睡过的一个艺妓,只是恰巧长了一张“有故事”的脸才被娶进门。可玩物终归是玩物,说难听点,那人娶她不过是把这个卑贱的公有物变成自己的私有,玩的时候换个地方而已,又有谁会拿她当“正经夫人”看。
可如今她却屡次破坏他的计划。表现和作为包括看人时那般慑人的神色,无不在向他传递着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看来,他必须得找机会,尽快将这个女人处理了。
哲宇见清依话里紧抓住姚华“已婚”的身份不放,怒道:“有这些又如何,火影没签字,她就算不得宇智波的人!”
话音刚落,还不等清依和佐助再次开口,随着忽然一阵躁动,转过头的忍者们惊诧地纷纷让道,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扉…扉间大人!”
众人猛地回过头,却见人群里走出的扉间凌起复杂的眼色,冷俊的脸即使在火光的映照下依然像结起了万年寒冰。他的身后还有七八名护卫,皆是一袭黑衣,并未如往常一样身着铠甲和护额,显然都是临时赶来。
四周霎时安静得有些诡异。片刻后,
“姚华带回千手,火核的遗体送回宇智波。”
秉承一贯果断的作风,扉间仅下命令并不过多解释。义彦和哲宇见他脸色阴沉,隐约还透着火气,只恨棋差一步,却也不得不闭口未再做声。
旁边的侍从领命。姚华双眼布满血丝,她看着护卫向自己靠近顿时心中一紧,但还未等做出反应便牵动了内伤吐出一口血,随即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姚华——!”
清依正想上前,也忽感眼中一阵刺痛,不得不赶紧调整查克拉压制。
佐助见状赶紧稳住了她,低声道:“你别急。留得青山在,扉间大人都来了,我们今晚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他说罢叹了口气,朝向众忍者:“诸位先行,火核的事由我随宇智波夫人去他们族里暂且处理。”
事发突然,扉间本也不想淌这滩浑水。忍者们陆续开始撤走,扉间双手抱胸,透过火光斜视着清依,一双上挑狐狸眼带着慑人的审视。
但在他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时,清依的嘴角赫然带起一抹讽刺:“姚华如今的样子,和明月当初一模一样。”
“你又赢了。”她说。
扉间的眼底霎时闪过异样,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没有回应清依的话,只蹙眉侧视了她一眼便带着剩下的忍者们离开了。
清依望着那群披着甲胄的忍者消失在森林的雾霭中,待四周只剩下她与佐助两人时,她收回目光,眼中猝然涌上一股热流。
“清依!”
佐助赶紧扶住她,却见清依紧紧捂着眼睛。她垂下头,纤细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殷红液体顺着指缝流出。佐助骤然一惊,他犹豫着拉下她盖着眼睛的手,在她抬眸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血红眼瞳上旋转着一副与勾玉完全不同的纹路,诡谲又陌生。
“这…是!?”
血泪混合从眼角滑过一条红痕,带着令人反感的腥味,落到衣领染出一片渗人的暗渍。
“我要它来做什么…我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往日轻柔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没人知道这一刻她是多厌恶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旁人的求之不得,于她而言却是酿成一切悲剧的根源。让她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日夜活在如履薄冰的战兢和噩梦中。
擦掉粘稠的液体,脸颊继而一片冰凉。
清依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想来她很久没这么恶心过了。
佐助默默地看着她,几次试图抬手,却在快要触碰到她时碍于身份又犹豫着放下。
“我说过会帮你到底的。”
清依默然了片刻。她仰起脸,东边的天空云层分明,在一片淡然和宁静中隐约开始透出微光。
原来是黎明到了…
她想,这或许是崭新一天的开始,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