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冲出一个人影,她手中长剑便出鞘,两道人影,上纵下跃,左闪右飘,周围五丈之内荡起一阵旋转劲风。
不过交手三十招,莫雨便从招式来往间看出来人剑术精绝,因此其左手发力一掌拍去,
但对方身形腾空数丈,躲开了这一掌。
顾天明此时才看清是个身着绯色衣衫的男人,只见他倏地闪身跨步,翻腕擎剑,手中长剑直向莫雨寒电迎去,声势凌厉,势不可挡。
莫雨见招拆招,三十余招内,只听到利刃劈风,尖声呼啸。但眼瞅着男子要跑,她身形腾空,暗器再次飞出,这一次稳稳当当打在了男子的右肩上,但他也扔出一个烟雾弹趁机溜掉了。
顾天明见她要追忙道:“别追了,小心有诈。”
“会是那个知县的人吗?”莫雨收了剑。
他摇摇头,眼角一撇注意到她衣角处被划了一个口,莫雨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没事,行走于江湖总免不了的。”
“不过怎么那么巧,刚回岸边就有人跟踪?”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此处地势高光照又不足,桉树应该不会长在这种地方。”
莫雨往江边走去,“按发现的位置和你验查的结果来看,通判应该是在岸边落水,且落水时应已昏迷。”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是溺水而亡,不过不像是清醒时溺水也不是被人提着头强行溺水,再加之岸边有两个人的脚印……”
“不过他是被打晕的还是中了迷烟?”
“从体表上粗看没有外伤,不过晚些还要再复检一次。”
顾天明走了上来,立在她身侧。
“我想咱们得再去一个地方,”莫雨瞅了他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他家!”
夜晚,县衙内,顾士谦听着知县的汇报抿唇沉思,久久不语,灯火照耀他的面庞,透着玉般温润的明亮。
“岑通判既然是来查探粮田,”他出声,“那怎么会连一个随从都不带?”
知县张着嘴就说:“昨日不知为何岑通判生了好大的气,今早就一个人去了五口村,巳时便接到了报案,下官便即刻派人前去禀报。”
“那他随身携带的文书还在吧?”顾士谦显然对这个说辞不是很相信,“总不至于也不翼而飞了吧!”
知县笑着,“在在在,您等着下官马上派人给您送来。”
看着他离去,顾士谦觉得挺悲哀,京中的那些官虽然争权夺利但好歹也算是在为百姓做事,可这些小地方的父母官,别说为民请愿了不劳民伤财就已经开恩了。
在烛火渐渐暗淡下,顾士谦看完了岑通判携带的所有文书,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却对信阳县起了疑心。
照理说年末对粮田水利进行查探、盘点是常事,但从文书上来看三年以内,信阳县永远都是第一个勘查,虽然不能说不可以但隐隐透着些怪异。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何四带着人回来了。
他进了屋,顾士谦先让他喝了一碗水后他才道:“我们沿着岸边搜寻了两个时辰什么都没找到,但在东边一农户家里问到了一个情况,说是今早隐隐约约看到岸边有两个人影,但具体是谁因为离得太远他也没看清。”
顾士谦听后没说什么,停了会才露出点笑意道:“今天你们也累了,我让知县给你们备了些吃食,你带弟兄们去吃过了再歇息。”
何四跟了好几位知府,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他乐呵呵的笑着退了下去,但脚步一停又走了回来低声道:“大人,您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小的就多提醒您一句,一定要小心知州大人,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放心,”顾士谦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下他肩膀,“我自有分寸!”
夜色虽已浓,但临安一酒楼内还是灯火通明,歌舞不断。一身着锦绣华服,玉冠束发下一看就不像是寻常百姓的公子在左拥右抱间笑道:“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世子,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说话之人身形臃肿,一说话就咪着眼睛,“要不要给那个知州通个气?”
“为何要通气?”他一边说着一边跟身旁的歌妓调情,显然并不当回事,“当个看戏人不是挺好的吗?”
胖咪眼懂了他的意思,笑的很是猥琐的道:“还是世子高明。”
“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抛给胖眯眼吩咐道,“你把这个东西放在岑府,就权当我送给他们的一个大礼。”